静默片晌,段翊霜又道:“可是现在,黎庄主不再是我认识的黎庄主,我也许也不再是他以为的段翊霜。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会相信。”
薛兰令抬起手,在他颊侧轻轻抚摸。
段翊霜怔住。
“很多事情,不是亲眼所见,人们都不会相信。可有些事情,见到了,也未必是真的。就像你见到的黎庄主,当你看到他是个温和的长辈时,他是,也不是。当你看到他是个深爱儿子的父亲时,他是,也不是。”薛兰令的声音竟十分温柔。
薛兰令道:“他既可以是长辈、父亲、白阳山庄的庄主,也可以是野心勃勃、丧心病狂的恶人。他有好的时候,也有坏的时候,区别在于你在他的什么时候见到了他。”
“你对他的想法也好,看法也罢,都不是错的,”他听到薛兰令这样说话,如春风轻雨于这秋日里碾入红尘,“所以你不用觉得遗憾。他还是他,他始终没有变过,所以哪怕他再坏,你从前见到的好,也都是真的。”
“这世上的人都不像我,”薛兰令说,“我是真的很坏,我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好。”
段翊霜凝望他很久。
他的指尖依旧停在颊侧,摩挲着光滑又白皙的肌肤。
他说得平静自然,好像安慰段翊霜的不是他,说自己很坏的也不是他。
段翊霜睫羽轻颤。
薛兰令的手就顿住了。
因为段翊霜掉了一颗明显的泪珠。
落泪就该是哭了。
可段翊霜的脸上泪痕却很浅很浅。
他甚至连眼眶都没有发红。
他只是这样突然掉下一颗泪,晴日的光照下来,连泪痕都逐渐消失不见。
如果不是薛兰令的目光一直停在他的脸上。
也许他哭过这件事,除了他之外,就不会有人知道。
他也不是没有哭过。
他会在缠绵的时候呜咽掉泪,却从不在清醒时展现脆弱。
他这样掉下一颗泪。
然后他对薛兰令说:“我讨厌你。”
他说:“我讨厌你。”
薛兰令却迟迟没有应他的话语。
薛兰令只是看着他。
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还凝视着他方才现出泪痕的地方。
这是薛兰令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哭。
哭得甚至不像哭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薛兰令问:“你讨厌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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