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雨不错,别浪费大自然的馈赠嘛。”余枫乐呵呵地说,打算将金小寒雨中狂奔的一幕戏提到现在拍。彼时,金立夏已去了省城念大学,他走的第二天,金小寒终于意识到家里少了个人,便冲金母发了顿脾气就跑出家门,试图顺着哥哥离开的路追上对方。外间,漫天大雨。导演要提就提呗,贺思嘉没意见,反正迟早要受这份罪。不过雨中戏很麻烦,演员每拍完一条都得换衣服,可服装又是有限的,为了减少ng次数,余枫先叫了两名替身过来走戏,其中之一正是戚子绪。贺思嘉不是第一次看戚子绪演戏了,客观评价,戚子绪演技比他平稳,下限远高于他,可上限似乎弱一些,当然,或许也有对方并未参与正式拍摄、没有导演磨戏的缘故。但最关键一点,戚子绪和吴臻之间少了化学反应,哪怕贺思嘉不借助监视器观察,也能肯定自己与吴臻的对手戏更有张力。可能正因为这样,余枫再没提过“换人”的事。戚子绪跑了几次,全身都被雨水浇透,下场后随便扯条毛巾擦了擦,就坐在棚子下继续看拍摄,哪怕余枫叫他去换衣服,他也不肯走。贺思嘉没空关注他,闭着眼调整状态。轮到正式拍摄,贺思嘉如同戚子绪一样挣扎、奔跑,但余枫始终觉得差了点儿。第五次ng后,饰演金母的演员朱宜有些不快,她和梅庆一样老资历,虽在影视界没什么名气,却是b市话剧团的台柱之一。这场戏中,她需要拉住冲出门的金小寒,再被对方推开,因此不但要淋雨,还得摔跤。朱宜倒不会为这种事生气,而是认为贺思嘉不用心,导演指点了几次,他的表演一点变化都没有。朱宜还是第一天跟贺思嘉拍对手戏,主观印象上,她很不喜欢如今的流量小生小花。之前她受邀参加官方主办的中国电影新势力论坛,见过不少流量台前发言慷慨激昂,台后却对表演毫无敬畏。因此面对贺思嘉时,难免带上了情绪。“小余,怎么回事?”朱宜不屑指责小辈,直接质问余枫。余枫也很清楚朱宜固执又清高的脾气,只好又把贺思嘉叫过去。共事小半月,余枫能看得出来贺思嘉虽然态度不够积极,但演戏还算认真,只是未曾经受过专业的演技培训,没有多样化的表演技巧,也不太擅于调动自己的情绪。他正思索着该找一个怎么样的切入点,就听吴臻开口:“我来带带他吧。”吴臻只是陪贺思嘉演了场不该存在的戏。他代入哥哥的身份凝视着金小寒,目光温柔又克制。在密集的雨瀑中,金立夏抱住金小寒,给对方寒冷的身体带去一丝温度,他用乡音说:“别忘了哥哥。”吴臻的表演简单,但引导性很强。他转身欲走的瞬间,贺思嘉突然就找到了那扇门。贺思嘉原本就在戏中,此时情绪被调动得更为饱满,下意识就拉住吴臻的手。吴臻任他握着,半侧过脸问:“感觉到了吗?”贺思嘉看见了吴臻眼尾挂着的水珠,轻轻“嗯”了声。“那就记住。”贺思嘉记住了,并且很深刻。雨幕下,他推开金母,拔足狂奔。哥哥不见了,虽然哥哥经常不见,但金小寒隐隐意识到,这次哥哥会不见很久,久到他不记得。他不想忘记哥哥,他要找哥哥。一只破旧的布鞋伴随泥水高高抛起,金小寒踉跄了下,却没有停下来。他一天一夜没见到哥哥,必须跑得很快,快到飞起来才能带哥哥回家。雨水拍在他脸上,与汗水交汇在眉眼,伪装成眼泪。但金小寒没有哭,哪怕摔趴在地,喝了一嘴腥臭泥水,手脚也被碎石子划伤,他始终没哭。金小寒只是很快爬起来,沿着带走他哥哥的这条路,继续狂奔。“卡!就是这种感觉!”贺思嘉听见了余枫的声音,却像没听见,又跑了一段路才停下。他喘息地站在雨中,神情怔忪。良久,贺思嘉回过头。人群隔得有些远,他看不清大家的表情,只遥遥望见吴臻冲他竖起的拇指。心跳依旧很快,贺思嘉忽然意识到,就在半分钟前,自己完成了进组以来最好的一次表演。直到贺思嘉重新整理好自己,独自坐在化妆间,都还在琢磨刚刚的戏。原来“入戏”的感觉是这样,让他只要稍稍回想,就能立即与金小寒的情绪重叠,更别提拍摄中,仿佛一度失去自我。突然,他听见有人过来了。化妆间没关门,贺思嘉回头就见付浅身穿戏服,拎着保温盒站在门外。他有些意外,以为经过昨晚,付浅会觉得尴尬,至少不会这么快就来找他。但这会儿他心情不错,于是笑问:“什么事?”原来付浅是看他淋了好久的雨,找厨子熬了点姜汤。贺思嘉道了谢,挨着付浅坐在沙发上。注意到他走路时有些瘸,付浅担忧地问:“你脚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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