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家峻因为转学上了两次六年级,比同龄人大一岁。成绩很好,总拿奖状,姥爷嘴笨,就会摸着他的头说好,眼睛其实已经看不清楚字,还睁着浑浊的眼珠看好久,抚平了贴在墙上。老实了一辈子的男人逢人就乐呵呵地提起外孙学习很强,将来一定考得上好大学。后来奖状贴了一面墙,姥爷也死了。杭家峻一个人上学、放学,一个人过年,再后来改名叫梁,是姥爷姥姥翻字典给外孙取的字,意为美玉,男孩女孩都能用,只是没有用上。再后来,也就那样儿,考倒霉蛋在天涯过年之后的学期就飞快了。高三模拟考难度加大,杭休鹤又掉回车尾,每天晚上都得找梁再开两个小时的小灶。每天都很忙碌,躺在床上那一刻觉得起床的瞬间历历在目,一天一天过得不空虚却也不踏实,脑子里一会儿蹦出个知识点,却悲催地发现掌握得不牢,就得马上爬起来翻书。“梁,你说我咋办啊!”杭休鹤捧着既熟悉又陌生的书,很没底。今天老师让他们把理想院校和专业写下来,要贴在教室后面,激励自己。杭休鹤没好意思交上去,“你们都写的名牌大学高级专业,我跟着凑啥热闹啊。”梁让他甭废话,“我看看。”杭休鹤翻开书,拿出其中夹着的纸条,上面写了一所北方普通本科,专业是动物医学。“嗯……我专业是瞎写的。”杭休鹤呵呵笑,挠着头觎梁的脸色。梁拿笔杵着桌子,敲了敲,“差多少分?”“啊?”杭休鹤呆呆问:“真选这个么?”“你写这个不就是喜欢么。”梁不耐,“喜欢为什么不选?”“嗯。”杭休鹤趴着看那张纸条,“我从小就喜欢小动物,我喜欢。”“可是我爸妈都希望我学商科金融什么的,到时候能帮上公司的忙,我学不来啊。”梁挑眉,“放心,甭把自个儿想那么重要,你干不了的事总有别人能干。”“也是。”杭休鹤被这么一说不烦了,“比我厉害的多了去了,到时候总会有人接手的。”“先说好了,动物医学可不只是小动物。”梁换了话题,戳他头,“什么都有,到时候别哭。““肯定不能哭啊。”杭休鹤被他一说心里敞亮多了。真好,梁才不会嘲笑他,也不会看不起他。他傻笑一会儿,问梁:“那你选的专业是你喜欢的吗?”梁沉默了会儿,才说:“我没有喜欢的。”“但你不管怎么样都会考得很好的!”“你又知道了?”“当然!”杭休鹤又想到自己,犯了愁,“可我真的能考上么?”梁翻开卷子,把笔滚到他手边,“我说能就能。”圈出几个大题,“二十分钟。”杭休鹤顾不得伤春悲秋,抓起笔开始做题。十七八岁,就像一场朦胧的雨,下得既快又轻,每天苦恼成绩苦恼长痘苦恼去吃饭就来不及洗头。却是人生中最好的年纪,充满理想的年纪。怀着雄心壮志去跨那座名为高考的桥,跨过去无论结果如何,都已经和少年时代作别了。考完试去学校领东西的那天,田宇航也来了,他们一起合了张影,陈新浩没再留长发,因为现在已经不流行了。徐佳慧被他们推到中间,几个大小伙子站在旁边,杭休鹤挤在梁身边,趁着没人往这看的时候偷偷牵手。那天老师同学都急匆匆的,明知道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却没有时间没有耐心好好告别。好像这样就不会难受了。填报志愿结束之后,杭休鹤回了趟家。梁在超市里收拾东西。下午,杭休鹤给店里打电话,像霜打茄子,“梁,来接我吧,前面修路了,这大巴车过不去。”倒霉蛋杭休鹤站在隔壁县的路口,拎着大包小包,灰头土脸等着有人来接他。傍晚时分,远处一个骑摩托的身影,愈来愈近,背后是落日熔金,两边的树在他身后模糊了形状。摩托停在他面前,杭休鹤看着那大红头盔笑出声,“哪来的红摩托,配大红头盔。”“陈新浩的。”梁被那头盔丑得头疼,就像个锅扣头上一样,加上那掉漆的小红摩托,属实帅不起来。看着杭休鹤脚边的包,和脸上的巴掌印,梁:“这是被扫地出门了?”“是啊。”杭休鹤走过去,下巴枕着他肩膀,声音可怜:“一听说我选了兽医,给我一顿削,让我爱去哪去哪。”“可是那是我的家啊。”杭休鹤埋下头,去抱梁,“我能去哪儿。”在他肩上蹭了蹭,“梁,我没人要了。”“关我什么事。”梁撑上摩托,“你走不走?”“嗯。走。”杭休鹤忙擦擦眼泪,和他一起把自己的行李捆在摩托后面。不得不说,这摩托车的岁数可能比陈新浩都大,走得很不稳当。杭休鹤戴着同款大红头盔,一坐上就搂住了梁的腰。摩托动静儿很大,土路又颠,坐在上面真有点颠沛流离的感觉了。杭休鹤心中伤感,看着退去的树连成一条线,说:“梁,我只有你了。”突然,摩托车停了下来,杭休鹤不愿让他看见自己又哭,“哎呀,不至于的,还专门停下来哄我么。”梁一把摘掉头盔,“谁他妈要哄你。”他把腰间的手拽开,“车坏了。”“啊?”杭休鹤下车,脸蛋子上还有泪痕,茫然地看着梁,“那咱们咋回去啊?不是要走回去吧。”往地下一坐,脸冲着天飙泪,“我命可真苦!”夕阳西下,倒霉蛋在天涯。这是二零零五年夏天,杭休鹤被家里赶出来,拎着堆破烂儿住进梦莹超市。“我觉得我可以申请有一张自己的小床。”杭休鹤真正成了村里小伙儿,头发剪短一些,露出眉毛,看着不太聪明,坐在门口台阶上吃西瓜。梁都不稀地搭理他,瞅他一眼:“你是用脸吃西瓜么杭休鹤。”一摸脸,西瓜籽都上脸了,杭休鹤嘿嘿笑了两声,一口气啃完了,摸着肚子惬意地闭上眼,“吃饱了,晚上不吃了。”到了晚上吃得比谁都香,梁对他那德行已经见怪不怪。是夜,小卧室里灯亮着。天特别热,洗完澡稍微动动又是一身汗。梁光着膀子在床上看书,杭休鹤擦着头发贴上来。“别看了,。”他跨坐在梁身上,“今天咱们来点温和的怎么样?”……他现在会自己给自己润滑了。趴在梁身上,抓着人家的手指去摸自己腿心,反正梁也不管他。但是只要梁的手指一碰到,那里就自己开始慢慢湿润。梁没有抽回手,望着身上的杭休鹤,另只手去摸他脸,“你知道么,你现在特像站街拉到客的鸡。”“特别骚,特别饥渴。”他翻身把人压在身下,手掌摁住阴蒂大幅度滑动,带出一片水声,“特别欠操。”杭休鹤的老头背心啥也遮不住,胸口被叼住咬,梁真一点不怜他这朵凄惨小白花,真咬啊,杭休鹤疼得吸气,仰着脖子喊:“梁!你要给我咬掉了!”梁松开牙,舌头舔上去,杭休鹤一个机灵,从胸口痒到心头,也不叫唤了,哑着嗓子喘气,“操。”“哟,咱们好学生也会说脏话呢?”梁逗他,“再骂两句听听。”杭休鹤烦得捂他嘴,“别损我了!”两人变换体位,杭休鹤在上面张开双腿,阴唇被撑得薄薄一层,润着水,黏糊糊滑溜溜,吃得很痛快。这个位置只要梁不扣着他的腰,还是比较舒服的。“嗯……”没一会儿他就累了,趴在梁肚子上,光动屁股,小口小口吞吐。俩人贴着很快又出汗,梁把手放在他臀上,随意揉着,“有人不是说要有自己的小床?”“去吧,去睡你小床去。”“不要不要。”杭休鹤伸手下去摸自己的阴茎,短发蹭着梁,特别像狗。窗户开着,来了阵风,吹得人心情舒展了些,梁骑到杭休鹤身上,汗珠顺着下巴滴落,滑过起伏的腹肌,杭休鹤眯着眼,被顶弄得向前耸,舒服得直哼哼。只有床头台灯亮着,杭休鹤看着两人投在墙上的影子,觉得幸福。被梁扳过脸,“看什么呢?”“没看什么。”杭休鹤笑嘻嘻亲上去,梁就停下和他接吻。外面虫叫声时响时歇,树梢动动静静,是最好的夏天。踹了我老公八月底,梁的录取通知书到了。杭休鹤激动得蹿到梁身上,嘴角咧到耳根子,“太好了太好了!!”“梁我今晚请你下馆子吧!怎么样?咱们去搓一顿好的!要不去城里吃西餐?”他很兴奋。“不去。”梁瞥了一眼通知书,收到抽屉里,“至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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