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战哪有息战上
自古征战两家有伤
人来看过葡萄酿
我与你两家解和,饮琼浆
落款是老人自己的名字:赵捷。
片刻过后,老人在旁边的墓碑前也放了一束花。这墓碑的主人名叫杜心苓,病逝于1962年,足足六十年前。
林绩见惯了这副场景,他知道此刻自己能做的只有默默陪在对方身边。
他拜赵捷为师是十年前的事情,当时他刚从临东省里的戏曲学校读完硕士研究生进入省京剧院工作。早在读书的时候他就听过多次赵捷的讲座,还受了对方数次指点,拜在赵捷门下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梦竟然能有成真的那一刻。
行拜师礼的那天虽有赵捷在业界的诸多好友作为见证,乐呵呵坐在上面的却只有赵捷一个人。
林绩跪拜的时候分外疑惑,他想: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只有师父在?难道不应该至少让师娘也过来吗?
不过这话他终究没敢问出口。他怕显得自己过于唐突无礼,也怕万一是师娘出过什么事,勾起赵捷伤心。
毕竟他曾听说过,赵捷膝下并无子女。
几个月后林绩第一次去赵捷家里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赵捷活了这大半辈子,竟一直未曾娶妻。
他房间的木质书桌上干干净净,除了纸笔手稿就只摆着一张他和另一个人的合影。这相片有年头了,林绩觉得看那布景肯定是在照相馆拍的,至少是二十年前,但被保管得很精细。赵捷用精致的相框把这张照片结结实实地保护了起来。
上面的赵捷青涩而风华正茂,和如今判若两人。他浓密的头发有点儿长了,笑容无比烂灿,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林绩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从没见过赵捷笑得如此开怀的模样。
另一个人站在他身边,看起来与他差不多高,五官清秀,身量清瘦又结实,生得一双亮闪闪的眼睛,笑起来眉眼弯如月牙。
唯一不同寻常的是,这人的面容并不老,但头发却已经花白。林绩甚至无法根据照片判断他的年龄。
“小林,在看什么呢?”赵捷走进屋,微笑着问他。
林绩回过神来:“师父,请问这位先生是谁呀?”
赵捷眯起眼,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他叫杜誉,原本是我的小师叔,论辈分你该喊他一声师叔祖。只可惜我师父晚年私下里与师门断了来往,你就当他是一位普通的前辈演员吧。”
听了这话,林绩震惊无比,瞬间什么也说不出,但不止是因为赵捷的师父陈合英曾与师门断绝关系的秘辛往事。
杜誉他还是知道的,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在京剧圈子里曾红极一时,当年的名气比如今的赵捷还要大。后来因病逝世,时至今日已逾十年。
原来杜老前辈长这样。
杜誉为人低调,几乎从没参加过杂志社的采访,每次都以培养后辈为由,把机会让给年轻人。林绩从前只在学习的时候看过戏曲学校里作为教材的杜誉演出录像,这还是他头一次看到未曾扮上的杜誉。
的确是个神仙一样的人物。
“依我看,若论近三四十年的周派小生,你这位杜誉师叔祖是最好的。”下山时雨已经停了,赵捷走得不紧不慢,不比来时的步履匆匆。
这是私下里说话,因而赵捷没有生怕得罪人的顾忌,能把自己的心里话和盘托出:“不论是唱念做打哪个方面,他都像极了开宗立派的祖师爷周荣璋老先生。”
“是很像。”林绩赶忙应声。
这并非他随口迎合。他跟在赵捷身边学戏,平素后者给他作为参考的影像资料几乎全是当年杜誉留下的,杜誉的艺术他已经见识了太多太多。
“只可惜天妒英才。”赵捷叹气道:“他要是还活着该多好呀。”
雨虽停,天却依然阴沉沉的。风还是在吹,带走了赵捷的话音。
“你今天晚上有演出是吧?”坐到副驾驶位上,赵捷忽然问。
“是,昨儿响排了最后一遍。”林绩启动了车:“我跟刘老师还有张老师搭戏,演《状元媒》里的八贤王赵德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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