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竟然为了这种事杀人……&rdo;
阿蜜还没说完,背后传来一个叫唤声掩过阿蜜的声音。
&ldo;阿爸。&rdo;
是阿梅。小小的阿梅直视着住持。
&ldo;阿爸。&rdo;阿梅再度呼唤着,移动小脚飘进房内,毫不犹豫地挨近孙兵卫。
&ldo;阿梅是……住持的孩子……&rdo;阿蜜呆立原地喃喃自语,她望着阿梅的背影,重心不稳地踉跄一步,&ldo;啊,原来如此……所以你才会在这里……&rdo;
阿梅两只小手紧紧握拳,毫不畏缩地仰头看着孙兵卫。而孙兵卫‐‐借用孙兵卫身体的住持那张瘦削的脸微微浮出笑容。
&ldo;我是服侍神佛的人,没有孩子。&rdo;他断然说道,&ldo;不,是不需要孩子。&rdo;
&ldo;不需要?但你是她的父亲吧?&rdo;
孙兵卫望着阿梅,回答玄之介:&ldo;这孩子是误闯寺院、来历不明的女人生的,她坚持阿梅是我的孩子。既然是我的孩子,我决定用她来帮我寻找神佛。&rdo;
&ldo;所以你杀了她,亲手杀了这孩子?&rdo;
孙兵卫慢慢蹲下,把脸凑近阿梅。他像要在沙中寻找一粒小米,直视着阿梅的双眸,探求阿梅眼中的东西。
&ldo;阿梅,&rdo;他唤道,&ldo;你看见神佛了吗?神佛听到你在井底的悲叹现身了吗?&rdo;
阿梅无动于衷,目不转睛。
&ldo;告诉我,阿梅,你遇见神佛了吗?&rdo;住持再次问道,&ldo;神佛听到死于非命的幼女的呼救声了吗?&rdo;
阿梅嚅动嘴唇发出声音:&ldo;我明明叫了阿爸。&rdo;
住持起身离开阿梅。
&ldo;我明明叫了阿爸,但是阿爸在哪里?&rdo;阿梅继续说,&ldo;我一直在找阿爸,阿爸你在哪里?躲在哪里塞住耳朵遮住眼睛?&rdo;
阿梅缓缓摇头悲叹着。阿铃凝望阿梅小小的背影,忍不住全身颤抖起来。被父亲杀死的孩子,被杀掉,被丢进井底。月亮在头上圆缺,冰冷的水冲刷着身子和骨头,而这期间这孩子竟一直在呼唤阿爸。
&ldo;阿爸在寻找神佛?&rdo;阿梅挥舞着拳头大叫,&ldo;神佛一直都在这里,那边,这边,到处都有。不在的是阿爸你!&rdo;
阿梅突然双眼发出强光,刺眼的白光像黎明第一道阳光迸出,锐利地射进住持双眼。
&ldo;哦,哦!&rdo;
住持双手捂住脸,摇摇晃晃跌坐在地,阿梅扑向他。
&ldo;阿梅!&rdo;
阿铃像是总算解开身上的束缚咒文,大叫出声。住持在吃惊呆立的众人眼前撑着榻榻米挣扎起身,阿梅像只猴子般灵活地爬到住持身上‐‐孙兵卫那骨瘦如柴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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