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塔立非常肯定莲华生气了,他好几次去亲王府,都被她的婢女挡在了门口。尚霄锦在春狩上和朱廷尉的女儿朱晨看上眼了,总是不知跑到哪里去,只剩尚云锦一人陪他解构少女心事。
&esp;&esp;尚云锦也饱受莲华青春期叛逆之苦,叁不五时无端惹怒她,听完塔立说口红一事,一拍大腿就定案:「你这样说肯定不行,她以为你说她丑呢。」
&esp;&esp;塔立觉得有道理,但莲华不愿见他,他连哄她都没办法。
&esp;&esp;元亲王的寿辰将至,莲华想给他做条腰带,描了几个花还是不满意,正咬着笔杆苦恼。
&esp;&esp;珍时进门小声报告:「叁爷来了。」莲华又拿了张纸重新开始。
&esp;&esp;「我买了兴昌隆的红豆糕。」那不是尚云锦的声音,莲华认得是谁,没有抬头:「你什么时候成了我叁哥?」
&esp;&esp;塔立早就预料到她的冷淡,自顾自地打开包装:「他临进门前又走了。」
&esp;&esp;「哦。」她在纸上试着描出云纹,手一抖下笔成了一滩黑墨,把纸揉成一团扔了。
&esp;&esp;「小花。」他乾脆蹲在她身边,仰头看着她:「小花不要不理我,我错了。」
&esp;&esp;莲华斜眼瞄他,没有说话,他接着说下来:「小花最漂亮了,小花用不用口红都美,是我眼瞎嘴笨,小花原谅我。」
&esp;&esp;她用门牙磨着下唇的肉。她知道他好几次想要来找她了,也知道他不明白她在气什么。有种说不出口的什么缠绕在她心中,久久不散,每一次见到他都好像要从胸膛中强挣出来,每一次见到他都更加扩大,哽在喉咙间,让她呼吸困难,头昏脑胀,很容易就躁暴失控,维持不了笑容。失去自我的感觉使她不想再见他,却又同时疯狂地想见他。
&esp;&esp;她开口,想说: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但说出口的却是:「红豆糕呢?」
&esp;&esp;塔立闻言笑得露齿,赶忙在桌上拉来红豆糕,双手捧上:「在这,快吃,我一大早就去排队了。」
&esp;&esp;被他宠着的感觉使她心头一暖,无论是以什么身份都好,张嘴由他喂了她,嚼着甜甜的糕品,说服自己这样就好了。
&esp;&esp;塔立与尚霄锦炫耀自己用一盒红豆糕就哄好了莲华,作为亲哥的反了个白眼:「她就是想原谅你了,不想的时候你把星星摘下来送她都没用。」莲华这性子像极亲王妃,尚霄锦有多年经验,知道如何趋吉避凶。
&esp;&esp;塔立才不管,只要莲华搭理她了就是好的,又听尚霄锦说起:「你觉得朱明怎么样?」
&esp;&esp;「谁?」塔立对尚京中的贵族圈还不算熟悉。
&esp;&esp;「朱晨的弟弟,春狩的时候夺了猎兔赛头名那个。」如此一说塔立好像有点印象,但模模糊糊记不清那人的样子,反问:「怎么了?」
&esp;&esp;「晨儿一直跟我提,又总是问起莲华的事情,我觉得他们家对她有意思。如果人还可以,我就向爹娘说一声。」对于卖妹妹来刷朱晨好感,尚霄锦表示全无心理负担。
&esp;&esp;塔立却紧皱眉头,不讚同地说:「她才多大?太快了吧。」
&esp;&esp;「现在开始相看,两家来往走走仪式定下来,都差不多十四了吧。一般女孩顶多留到十八,兰华要不是碍着袁家有白事,也不会等到明年才嫁。」兰华和袁海文青梅竹马,袁家也是差不多十二、叁岁时早早就来订亲了。现在若有合适人选,先与亲王及王妃说了,留个心眼总是没错。
&esp;&esp;今早还因一块红豆糕就笑逐顏开的女孩,下午突然就要和个陌生人谈婚论嫁了,塔立实在难以接受,努力回想那叫朱明的人,还是摇摇头:「太瘦弱了,不行。」
&esp;&esp;尚霄锦瞧一眼他的胳膊,心想谁与他比上不瘦,朱明能在一眾青年参加的猎兔赛脱颖而出,身手定是不错的,便和他唱反调:「可能莲华就喜欢这种的呢,你又不知道。」
&esp;&esp;塔立心中匡啷,转了转眼又说:「那么要是你和朱晨成亲了,他算你小舅子还是妹夫啊?孩子管他叫舅舅还是姑夫啊?」
&esp;&esp;尚京多得是两家兄弟姐妹通婚,哪有这么多乱七八糟,只要两家人都同意就好,不过是一个称呼:「有什么所谓,她喜欢才是最重要的吧。」
&esp;&esp;这倒是正理,塔立也想不到该怎么反驳,一时语塞。尚霄锦见他也不反对了,便决定亲自问问莲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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