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说不能这样吗?&rdo;他很快俯下身,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啄,却在她一怔的时候,翻身到了一旁,再没有逾矩之举。
被衾早已掀开,乱七八糟地堆在一旁。窗棂外的月光隐约透进来,江载初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忍不住勾起唇角。他喜欢她,便更应该尊重她,只是刚才的那个瞬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掌控自己的情绪。那样温软的身体抱在怀中,他毕竟……也是正常人啊。
&ldo;睡吧。&rdo;江载初深吸了一口气,提她将被子拉起来,遮到脖子的地方,又俯身在她额角亲了一下,&ldo;提亲的事不用多想,有我在。&rdo;
维桑躺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他的身影,忽然自被子下边伸出了手,拉住他的衣角。
江载初脚步一顿。
&ldo;你等我睡着了再走。&rdo;她只将鼻子以上的部位露出来,瓮声瓮气地说。
他转身坐在床边,轻轻将她的长发拢起来,又将她的头放在自己腿上,温柔道:&ldo;这样呢?睡得着么?&rdo;
她没有再说话,他便安静地看着她的侧脸,肤色如雪,睫毛长长的,轻柔地卷着,鼻尖翘翘。
她睡得迷迷糊糊,却还记得轻声问:&ldo;阿爹不让我出门,你可以……每天晚上都来陪我么?&rdo;
他轻轻&ldo;嗯&rdo;了一声,心中满是柔软的情绪。
这是他深爱的姑娘,他愿意以后每个晚上,都这样陪着她入眠。
维桑翌日醒过来,她几乎以为自己昨晚做了一场美梦,梦里江载初一直在身边。可是醒过来了,却发现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只有自己而已。
可是……窗下秘色六棱长颈瓶里插着的那支新折下的白梅,和桌上那块已经冷掉的桂花糖年糕还在呢……
维桑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想起昨晚他们说的话,他在暗色中温柔的亲吻,红了脸,无声地微笑起来。
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忽然听到门口有响动声,嬷嬷跑进来,脸色惊慌:&ldo;郡主,出事了,你快去看看世子妃!&rdo;
&ldo;阿嫂怎么了?&rdo;
&ldo;昨夜世子妃熬到了寅时,一直在刺绣,今早起来,眼睛便不停流泪。刚才更是晕了过去……把小世孙都吓到了。&rdo;
维桑顾不得洗漱,推开门就往外跑。
后边嬷嬷追着喊她穿上裘衣,她却什么都顾不上,跑过了两个游廊,直到阿嫂居住的院子里,果然见到婢女端着热汤和药水往来不断。她心中焦急,跑到门口,听到屋内低语:&ldo;世子妃,您得保重自个儿身体。若是世子好好地回来,看到您这样子,可不又得心疼么?&rdo;
&ldo;朝廷有消息传来么?&rdo;阿嫂的声音低弱,&ldo;世子他……&rdo;
&ldo;侯爷来看您的时候不是说了么,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朝廷败了,世子也未必有事啊!&rdo;
朝廷败了?
皇帝亲征败了?
维桑脑子里转过这两个念头,推开门,极暖和的屋子里药香扑面而来。阿嫂双眼上蒙了白布,白布上隐隐渗出鲜红的血迹来,触目惊心。
&ldo;阿嫂,你怎么又熬夜了?&rdo;维桑小心在床边坐下,带着哭意道,&ldo;你眼睛又出血了。&rdo;
阿嫂伸出手,四处摸索着,维桑连忙把自己的手放在她掌心:&ldo;我在这里呢。&rdo;
&ldo;维桑,答应我一件事。&rdo;
&ldo;你说。&rdo;
&ldo;若是世子出了事……你不能瞒着我。&rdo;世子妃的脸色已经比纱布更加苍白,&ldo;你要告诉我。&rdo;
&ldo;世子妃,你可不能哭啊!&rdo;侍女在旁边急道,&ldo;大夫吩咐了,再哭眼睛可看不见东西了啊……&rdo;
&ldo;大哥怎么会出事呢?&rdo;维桑喃喃道,&ldo;阿嫂,你怎知道皇帝亲征匈奴大败了?&rdo;
手背被阿嫂用力抓着,隐隐生疼,阿嫂轻声说:&ldo;我也是无意间听到侯爷同萧让大人在说……可想问再多的,他却绝口不提了。&rdo;
皇帝真的大败了么?
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无疑是解恨的。可是又一想到兄长生死未卜,一颗心却又沉甸甸的落下去。阿爹素来不会同自己说起国家大事,那么……该找谁去打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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