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过,我们的陛下可不耐烦等了。&rdo;
&ldo;我该站在外面喝西北风吗?我的户部尚书?&rdo;
另一人懒懒答道,打量着一排空荡荡的牢房,似乎对里面铺满稻糙的床很感兴趣,
&ldo;还当这里与别的牢房不同,让你流连忘返了呢,刑夜。&rdo;
见到来人,冷昼暗叫不妙,赶紧跪了下来,刑夜看着徐步走来的人,更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倒是一旁的雷貄继续不知死活地道,
&ldo;在外面站着要被人认出,确实比亲自下到大牢要好,毕竟陛下刚对群臣许诺不是。&rdo;
&ldo;我只说少出宫,何时说过不出?&rdo;
若说皇帝能脸不红心不跳地抵赖的话,这其中自然少不了苍岚,而且神态自若,显然先前的酒醉一说,也不过是个幌子。
雷貄顿时无语凝噎,说来那句&lso;少出宫&rso;也确是虚言,但谁又能要求皇帝说不出宫门半步?一直跟着自己的屠老三被调离,做了护卫熠岩的副将一事,他还耿耿于怀,进宫想把手上的政事几下上报走人,却被苍岚吩咐了不少麻烦的差事,又让他帮着混出宫……
这下可算逮着机会挤兑下,苍岚居然比他还无赖?
苍岚也不再理会雷貄,挑眉转向呆看两人&lso;交锋&rso;的刑夜道,
&ldo;你不是不想让人看见我的背,我又用黑汁染了发怎么办好?&rdo;
&ldo;……主上!&rdo;
原来苍岚竟已看出自己的意图,刑夜闻言一震,这才想起跪下。
苍岚叹了口气,道,
&ldo;走吧,我不是说过若要护卫别人,先得保全自己吗,别让我时刻都要看着你……&rdo;
这一声低语和自己在生死一线时以为的幻觉重合,刑夜怔怔看着苍岚转身,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已经起身追随那个背影。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胸膛,直到回到皇宫刑夜都无法让自己平静,不过随着苍岚的笑容消失,他的担心随即代替了心中的翻腾。
&ldo;在想什么?&rdo;
看出苍岚的银眸不同往日的深沉,刑夜几乎因为这句话是自己不小心问出的,和那双眼对上,他才惊觉这话居然出自苍岚口中。刑夜哪里答得出,苍岚又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嘴角,&ldo;你可盯着我足有两刻了。&rdo;
&ldo;属下……!&rdo;刑夜的耳朵腾地红了个透,随即道,&ldo;属下……以为……主上有心事?&rdo;
&ldo;哦?&rdo;苍岚一愣,随即放下一叠文书,支在榻上挑眉道,&ldo;何以见得?&rdo;
&ldo;属下妄言……&rdo;
刑夜飞快答道,却下意识地在苍岚的脸上停了停,他这举动落在苍岚眼中自然是一目了然。
苍岚凝神注视着刑夜的表情,他最近已经发现,这个几乎没有表情的闷葫芦,其实经常会透出些细微的变化,如果真正留神并不难解读,只不过自己从前都是背对着对方。想到这,他轻笑了声,道,
&ldo;也对,时间长了,你这个闷葫芦我都能看出不同来,何况你总是盯着我……&rdo;
&ldo;属下并无它意!&rdo;
感觉深藏的心思被一语说破,刑夜顿时有些慌了,想都没想就矢口否认。苍岚哪能看不出他的慌乱,忽然道,
&ldo;在你看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ldo;
被这一问,刑夜呆了一呆,隐约觉得自己不该避开这个问题,不由自主道,
&ldo;是属下最要紧的人……&rdo;
话已出口,见苍岚惊讶地看过来,他才发觉自己说得有多暧昧,简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本就不善言辞,本有千万个借口,却硬是找不出一句可以下台阶。
苍岚预想的答案可不会有这一个,愣了片刻,才从这句和告白相差无几的回答中回过神,发现刑夜急的都要冒出汗来,他不由得&lso;嗤&rso;地笑出声,随即变成大笑,道,
&ldo;原来你真的心悦我,看来我也并非那么让人厌恶。&rdo;
自己说漏嘴的话,竟得到这种反应,刑夜这下更不知如何是好了,他是不是该松一口气?不过看苍岚笑得那么那么开怀,他还真的无法将话收回。
苍岚笑了好一阵,才勾了勾手,示意刑夜走近。他心头压着的东西似乎真的随着刚才的笑减轻了不少,伸手抓住刑夜的手臂将对方拉向自己,臂弯之中的身体僵硬异常,但他却觉出对方似乎在拼命配合自己。苍岚心中一叹,看来虽然也看错过,还是该相信自己能分辨好歹。
合目片刻,他顺了顺对方额前的发丝,这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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