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的缝隙外,雪还在持续地下,更衬得房间里温暖怡人,但许择遥身上的热度却在这句话里顷刻褪净,犹如被冰水迎头浇下。
程璃回想着小说里的描述,主角的所有折磨痛苦,拼命要去爱一个人的执着,心里发酸,&ldo;如果是我,宁愿对方不要爱得这么苦。&rdo;
他喃喃,&ldo;为什么……&rdo;
&ldo;为对方心疼,而且,&rdo;她说,&ldo;要背负起一个人全部的感情和希望,被爱的人,也会很累,容易被吓跑。&rdo;
程璃说完,狭小房间里一片安静,迟迟等不到回应,她不解地伸手去摸他发白的脸,指尖刚碰到,就被一把抓住。
许择遥掌心冷得像冰块一样,死死把她的手攥住,他手臂用力,往前一带,程璃顺势坐到他腿上,被他牢牢困在怀里。
唇贴着她的耳廓,隐隐发颤,&ldo;那样的爱,你会累?会怕?&rdo;
程璃不明所以,搂着他点点头,&ldo;最好的恋爱不就应该是放松舒服的吗?像我和你这样。&rdo;
许择遥紧闭上眼,不敢让程璃看见他的表情。
&ldo;遥遥?&rdo;程璃担心地摸摸他的短发,他像脆弱极了似的,脱力地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
他声音很沉,有些不连贯,&ldo;头疼,让我就这样,抱一会儿好不好。&rdo;
&ldo;好好,给你抱,&rdo;程璃在他绷紧的后背上耐心轻拍,&ldo;感冒了吗?要不要吃药?&rdo;
他迟缓地摇头,牙关咬得很紧,心里刀割一样,越是疼,越把她紧紧箍住,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失去。
许久后,他沙哑地问:&ldo;我今晚不走行吗?&rdo;
程璃本来被他抱得太过舒适,困意上涌,听完立马精神了,&ldo;不,不走?&rdo;
&ldo;就像昨晚一样,&rdo;许择遥低低地央求,&ldo;我保证不乱动。&rdo;
程璃一时没答上来,他脸颊蹭了蹭,惹得她发痒想躲,刚往后退一下,就被重新搂住,他抬起脸,一双眼浸了水似的,&ldo;程程,我头疼,你别赶我走。&rdo;
心都要化了。
程璃毫无抵抗力,败下阵来,&ldo;说到做到啊。&rdo;
他果然说到做到,那么高高大大一个人,硬是跟她挤在小床上,老老实实搂着她,除了睡前不厌其烦的轻吻外,半点没有逾矩。
程璃整晚半睡半醒,深夜迷糊醒来时,看到许择遥满头都是冷汗,眉头拧得死紧,嘴唇苍白,轻轻呓语,&ldo;我不提以前,再也不提了……你别不要我……别不要我……&rdo;
不知道做了什么噩梦。
程璃支起身,在床头桌上抽了张纸巾把他额头擦干,手背试了试温度,确定不热,才小心地搂住他,柔声哄:&ldo;别怕别怕,都是梦。&rdo;
许择遥或许是听见了,眉头逐渐舒展,眼角有水迹溢出,悄无声息滑进枕头里,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往后一周的天气格外配合,要风得风,要雪得雪,程璃的拍摄进度一再提前,比预定时间早了两天,说完最后一句台词后,圆满杀青。
片场气氛热烈,从剧组工作人员到演员,一齐给她鼓掌庆祝。
董宪站起来,直截了当问:&ldo;说吧,今晚杀青宴喝几瓶?&rdo;
哄堂大笑。
程璃连连拱手告饶,&ldo;今天真不能喝,晚上就要飞回去,明天有个杂志封面要拍,人家千叮万嘱不能吃刺激食物,等全组杀青的时候,我请大家吃饭!&rdo;
女明星的皮肤重要,大家都懂,互相开几句玩笑,热情拥抱过后,就算暂时放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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