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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第1页）

&ldo;大哥？兄弟间感qg这么好？&rdo;

&ldo;我大哥比我大十岁，几乎是他把我带大的，说像我父亲也不为过，我跟他确实不太见外，他下海早，做生意积攒了一些家底……惭愧，这件事是我思虑不周，只图方便，可能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但是我能保证，我大哥这些年的生意和我的工作权责不沾边，我也从来没有利用过自己的职位替他谋过任何方便。如果组织觉得我私生活太奢侈，是违纪，我也接受处理，尽快反思搬回自己家……但除此以外，别的方面我是问心无愧的。&rdo;

调查员笑了一下：&ldo;好吧，关于这点我们再去核实‐‐知道为什么把您请过来吧？&rdo;

&ldo;有数。&rdo;

&ldo;那您有什么想说的吗？&rdo;

张chun久端坐在椅子上，依旧是瘦，中年人的消瘦自带严厉感，他眉头轮廓颇深，久而久之，压出了一条冷冷的褶皱。这张严厉的脸无论如何也很难和陆局他们回忆中那个局气、开朗又好脾气的老大哥联系在一起，让人看了忍不住心怀疑问‐‐二十年的光y，对人的改变有那么大么？

是什么改变了他？

&ldo;这两天老陆打电话联系不上，我就觉得不对，于是又试着给其他几个老朋友打电话，发现都不方便接，连已经去了学校的老潘都一样，我就在想，快轮到我了。&rdo;张chun久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神色不变，&ldo;我也不知道应该jiāo代些什么，你们看着问吧。&rdo;

&ldo;那我们就不客气了，&rdo;调查员绵里藏针地笑了一下，&ldo;听这个意思，您调走以后，还经常和老同事联系？&rdo;

&ldo;不经常，不过这段时间比较特殊，一个是顾钊案要重新调查，一个是老杨媳妇‐‐遗孀，得病住院，我们老哥们儿几个电话打得比较勤。&rdo;

&ldo;哦，顾钊案，&rdo;调查员推了一下眼镜，自动忽略了另一句，&ldo;细节您还记得清吗，是十四年前的事了。&rdo;

张chun久沉默了一会：&ldo;顾钊……顾钊案是我们所有人心里的刺，当年谁也不相信，可是证据确凿，由不得我们不信，要我说实话，我不相信顾钊能做出那种事，私下里找当年的老领导谈过很多次，不敢声张‐‐兄弟们意志消沉，领导们左右为难，我那时候，上有老下有小。&rdo;

他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个介于疲惫和郁愤之间的表qg：&ldo;难啊……没想到这么多年，还有重新调查的一天，要是老杨知道……&rdo;

调查员不着痕迹地打断他：&ldo;张局，如果顾钊当年并没有索贿行凶，您觉得他蒙冤十几年，是谁的责任呢？&rdo;

&ldo;我不方便在背后议论长辈的功过，但是顾钊身边的线人集体做伪证，对方对他的动向了如指掌……说明我们这边很可能有人在泄密，陷害了他……&rdo;张chun久眉间褶皱更深了些，沉吟好半晌，他说，&ldo;我不知道是谁，也不愿意怀疑谁，你们要怀疑我也随便‐‐但你要是让我说当年那伙兄弟们可能有谁背叛，就像让我相信顾钊杀人索贿确有其事一样，不能。&rdo;

调查员并没有什么&ldo;兄弟qg深&rdo;的触动，铁石心肠地掏出了正题：&ldo;张局，您记得当年有个代号&lso;老煤渣&rso;、真名尹超的线人吗？

张chun久点了下头：&ldo;嗯，是带顾钊去罗浮宫的那个吧？我记得很清楚，当年的事qg发生不久，这个人就失踪了，我一直就觉得他不对劲，前些年我有个小兄弟正好调到南湾工作，我知道尹超在当地还有亲戚，还托那位兄弟帮我盯着点，万一尹超回家探亲，立刻把人扣住。&rdo;

调查员略微坐正了些，追问：&ldo;您这个小兄弟叫什么名字？&rdo;

&ldo;孔维晨。&rdo;

&ldo;这个孔维晨领着市局的几个刑警去调查尹平的时候，曾经给您打过一个电话，都说了什么？&rdo;

&ldo;说了尹平假冒尹超签名骗拆迁款的事，他们正要去调查，还说事后有尹超的消息，一定通知我，但是之后我就联系不上他了。&rdo;张chun久好像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ldo;怎么？孔维晨怎么了？&rdo;

&ldo;我们有依据认为，当年和顾钊一起进入罗浮宫的&lso;老煤渣&rso;其实就是尹平，并且认为他手上掌握了当年顾钊案的重要证据，但是去找他的时候，尹平畏罪潜逃了，追捕过程中，刑侦队的行踪泄露，两辆装了易燃易爆物品的皮卡突然冲出来，想要灭口‐‐&rdo;

张chun久：&ldo;什么！&rdo;

调查员图穷匕见，突然收敛了脸上和煦的笑容：&ldo;对方灭口的动作比警方还快，我们有理由怀疑，他们得到消息的时间是在刑警陶然向上级汇报之前，而当时在现场的几个知qg人，只有孔维晨曾经对外联系过，联系人就是您。张局，有想解释的吗？&rdo;

&ldo;你们怀疑我……&rdo;张chun久说到这里，忽地一咬舌尖，将一脸惊怒qiáng行压了下去，尽可能心平气和地说，&ldo;孔维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只说他们要去尹平家，没有提到过尹平、尹平是……&rdo;

张chun久把这名字念了两遍，到底没能抑制住自己，露出一点难以置信的神色：&ldo;尹平怎么又成了老煤渣？他什么时候冒名顶替的，当年没有人看出来吗？这是谁说的，有根据吗？&rdo;

调查员面无表qg地和他对视了片刻，试着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ldo;张局，你真的不知道吗？那这个人你认识吗？&rdo;

他说着，把一张照片抽出来，压在张chun久面前。

张chun久仿佛还沉浸在方才听到的离奇消息里，飞快地低头扫了一眼：&ldo;不认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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