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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贾琏哪里当真会与她和离？不过瞧她没半分悔意吓唬吓唬她罢了。见她二人哭的那样，先是挣了几下，她二人都下了死力气抱着，竟是半分挣脱不得，连连嗐声道：&ldo;你这般大胆子，便是天也敢捅个窟窿。来日抄家灭门，我贾家竟是要毁在你这愚妇之手！&rdo;

凤姐只放声大哭，赌咒发誓再不敢了。

见她哭的可怜，贾琏登时心软，却不敢立时松口，又捱了好一阵子，方长叹一声：&ldo;我贾琏虽然不甚聪明，竟配了你这愚妇。果然愚夫愚妇。&rdo;

王熙凤见他软了下来，忙又是一连串的哭诉讨好，终不敢放开手，仍抱着他的小腿狠狠的发了一个毒誓：&ldo;我若再违国法，便五雷轰顶、死无全尸、永世不得超生！举头三尺、神明可鉴！&rdo;

贾琏这才放下心来，低头瞧了她会子，叹道：&ldo;放手吧。&rdo;

凤平二人这才敢放手，理了理头发衣裳。

贾琏冷笑指着她道：&ldo;你竟是个不生脑子的！人家给你个棒槌，你也认作针。咱们家纵有几分权势，又如何盖得过国法去？你那好姑妈打的什么主意，你竟是一点不知么？&rdo;

王熙凤愕然：&ldo;我姑妈与此事哪有干息？&rdo;

贾琏哼道：&ldo;那周瑞家的乃是她陪房，若没有人吩咐，如何敢哄骗主子？我且问你，可曾拿了咱们府里的片子去与人包揽诉讼官司？&rdo;

凤姐儿忙道：&ldo;不曾！&rdo;

&ldo;周瑞家的可曾哄过你，日后不妨一试？&rdo;

凤姐立时哑了。

贾琏瞧她那模样便知道实有其事，连连摇头：&ldo;愚妇、愚妇！想来那周瑞家的哄你包揽官司可用我的片子？只管使唤下头的文书相公休去书信便是？&rdo;

凤姐愈发不言语了，将头低下去了些。

贾琏气的直跺脚，心想，竟是悉数让冯紫英并琮儿两个猜的齐齐全全的。如今虽还不妨事，却是愈发在他俩个跟前损了面子。半晌，恨恨的道：&ldo;你可知道，放印子钱是多大的罪？包揽诉讼官司是多大的罪？你放印子钱、包揽官司，竟用我的名义，我如何躲得了干系？&rdo;遂咬了半日牙，&ldo;我若是获罪，依着咱们家的权势许是不用坐牢的，只是爵位恐要换人。&rdo;

王熙凤登时傻了。

贾琏瞥了她一眼：&ldo;我因罪不得袭爵，琮儿是姨娘养的，本不能袭爵。这个爵位，不是给兰儿、就是宝玉。&rdo;

凤姐张口结舌回不来神。半日，忽然说：&ldo;只是……二太太从前也与人包揽诉讼官司的。&rdo;

贾琏哼道：&ldo;她可用的是二老爷的私印？还是荣国府的？来日只需抵赖便可，终于还不是我老子抵罪。再说，她肯留下首尾么？&rdo;

王熙凤恍然，呆了半日，忽狠狠道：&ldo;那毒妇，我与她拼了！&rdo;站起来便往外闯。

贾琏忙喝道：&ldo;站住！&rdo;平儿也忙过去死死抱住了她，口称&ldo;二奶奶息怒、且从长计较。&rdo;

贾琏不禁摇头：&ldo;你这般性子，如何是你那好姑妈的对手。赶忙收拾了首尾便是，横竖如今有贤王知道。&rdo;

王熙凤只觉头顶炸开了一个轰雷，眼前五颜六色的辨不出景物来。许久，颤声问：&ldo;竟是贤王……贤王……告诉爷的？&rdo;

贾琏哼了一声。他哪里好意思说是他三岁的幼弟听壁角听来的？还听的下人的壁角。王熙凤只当他默认了，愈发惊惧。她心里头隐约不曾将贾琏放在眼中，王法官司也视如无物，对于皇家却怕的很，倒是当真吓得日后再不敢妄为了。此为歪打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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