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便将他在外头的一应开销悉数命贾琏凤姐报到公帐上来了。
凤姐不禁头疼,向贾琏抱怨道:&ldo;好容易二太太还了那些子银钱产业回来,本以为公中能松快些了,老爷又来这么一手。如今竟比从前还紧些,竟不知下个月的月钱从哪项出呢。&rdo;
贾琏笑道:&ldo;不急,先紧着老爷外头这两处生意再说。下个月的事儿下个月自有法子。&rdo;
凤姐因瞧了他几眼:&ldo;什么事儿瞒着我呢?&rdo;
贾琏往炕上一趟,懒懒的道:&ldo;我的好二奶奶!莫犯愁,威风八面的日子还在后头呢。&rdo;
凤姐叹道:&ldo;罢了,拼凑着过了这个年我已是念佛了,管他旁的去。&rdo;遂不管了。
此事不多时便传了出去,圣人闻言大笑不止:&ldo;这个贾赦竟是个愣头青!如今他们两房怕是再合不到一处了。&rdo;又看司徒磐满面思索,问,&ldo;想什么呢?&rdo;
司徒磐道:&ldo;咱们可能效仿么?也贴在朝堂门前或是户部大堂。&rdo;
圣人连连摆手:&ldo;岂有此理,那贾恩候是个浑人,素来没有规矩也不顾体面。&rdo;
司徒磐苦笑道:&ldo;又是体面。三哥,有时候面子与里子只能得一样……&rdo;见他丝毫不为所动,只得腹内暗叹一声,罢了。
正文第五十章
话说贾赦安置好了荣国府在外头的产业,因想起里头那些贪墨极多的奴才来,喊贾琏道:&ldo;你老子说什么来着?追回你二太太那些子旧账压根儿不需要什么人证。明儿将二太太的人悉数卖出去。&rdo;
贾琏奉承道:&ldo;还是老爷英明。我早同人伢子说定了,就这几日交人。&rdo;
贾赦道:&ldo;你瞧着办吧。&rdo;
次日,贾琏去户部告了一日假,将府里王夫人一系的下人、除了这会子正在主子屋里贴身服侍的丫头小子,旁的悉数拿了,轰轰烈烈送往人伢子处去卖。因贾母院子前使了人把风,不得一点子风声进去,贾母全然不知。
王夫人闻报顾不得规矩闯到前头来骂道:&ldo;琏儿,你要造反么?&rdo;
贾琏奇道:&ldo;如今家道艰难、府里遭了贼、没法过日子了,卖几个人换钱吃饭,难道不对?咱们阖府喝西北风么?&rdo;
王夫人怒道:&ldo;咱们府里素来只买人,何时卖过人了?颜面还要不要了?&rdo;
贾琏摆摆手:&ldo;罢了,二太太,你还做梦呢。如今连里子都没了,还要面子作甚。&rdo;
王夫人面上阴晴不定:&ldo;这些人都是我素日得用的,我不忍心他们这般被主家所弃,都悉数买了,送到我外头嫁妆庄子上去。&rdo;
那些人齐声大哭&ldo;太太救命。&rdo;
贾琏道:&ldo;这个却不成,人伢子那儿早说定了今儿交人的,我不卖给你。&rdo;因吩咐带走。
王夫人喝了一声&ldo;你好大胆子!&rdo;
贾琏&ldo;扑哧&rdo;笑了:&ldo;二太太,你还真是不明事理。如今你说了已经不算了。&rdo;遂挥手命将他们推搡着送走了。
王夫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众心腹哭声震天,手心捏的生疼,偏半点法子没有。另外那些子有幸灾乐祸的、有庆幸自己没有站错队的,有与己无关毫不关心的。待贾母知道,那帮人的卖身钱早打了七折入了公帐,余下的那三成自然是入了贾琏自己的钱匣子。贾母虽知道大房在摒除异己,人都已卖了也没法子,只得宽慰王夫人待大姑娘当了贵人可另收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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