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整了整衣服,埋怨道:&ldo;激动什么呀,我还当你多聪明。早说了三姑姐姐比你聪明,你还不服气!&rdo;
冯紫英乃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贾琮道:&ldo;此事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诸王分封,没人反对。贤王虽然当时被关着,放出来之后也没反对。连义忠亲王这样的都去鄂州当鄂王了。如今,我听外头的人说是圣人曾传书给冯伯父等人,说是他自己另有安排。如果是真,此人已经不是平庸了,完全是蠢货!你自己想想,天下成了如今这模样,有任何机巧之法可回拢么?横竖我是觉得不可能有的。给你些功夫思索,你可能想个法子出来?&rdo;
冯紫英默然许久,摇头道:&ldo;我不能。保不齐别人能?&rdo;
贾琮两手一摊:&ldo;好吧,保不齐别人能。那你说,为什么。他这样做有什么益处。能看出诸王皆不怀好意?拜托,他本来就有意在先帝死后修理这群兄弟的好么?而且诸王违法之事极多,完全不需要骄纵他们。能看出他的儿子们有野心?哪个皇帝的儿子们没有野心?故此,根本不可能是圣人在后头替诸王设了一个套儿,只能是他自己根本无力阻止!&rdo;
冯紫英道:&ldo;他纵无力阻止诸王分封,也未必就回不来了。&rdo;
贾琮道:&ldo;回来了又怎么?从前贤王帮他,除了有兄弟情分,更要紧的是不帮他不行啊!上有先帝下有诸王,圣人有天子的名分,他们兄弟联手才能立得住。如今他若不帮圣人自己自立没什么不可以。故此,圣人回来不回来,皆改变不了大局,也改变不了他自己德才在诸王中处于下游这个事实。冯大哥,你实在说服不了冯伯父,要不就让他去骂骂先帝好了。可惜那些好撺掇的御史已经让方雄杀了一半,还有一半辞官了。&rdo;
冯紫英长叹一声:&ldo;当真要诸王争雄了么?&rdo;
贾琮&ldo;嗯&rdo;了一声,道:&ldo;天下要变得有趣了!&rdo;
冯紫英思索再三,只觉贾琮之言无可反驳,今上回不回来皆于事无补。终于去向秦三姑道:&ldo;你言之有理,我会设法劝说我父亲一道投了贤王。&rdo;
秦三姑奇道:&ldo;这么长时日没见你想通,怎么忽然就想通了?&rdo;
冯紫英苦笑道:&ldo;琮儿把我说通的。&rdo;言罢将贾琮所言复述了一遍。
秦三姑击掌道:&ldo;他说的话我都明白,只是没他这么清楚罢了。&rdo;
冯紫英笑道:&ldo;他这套词儿,可以拿去替贤王收服很多人。&rdo;
秦三姑也笑:&ldo;这小子那日还说长大了给贤王当幕僚。既这么着,让他先点子力气也好。&rdo;
他二人遂往贤王府去拜见,又说了一回贾琮所言。司徒磐点头道:&ldo;连刘登喜都没看明白的事儿他一个孩子看的清清楚楚。&rdo;
过了两日,贾琮又去贤王府辞行。司徒磐含笑道:&ldo;你可有什么叮嘱我的没有?&rdo;
贾琮一愣:&ldo;哈?叮嘱你?&rdo;
司徒磐道:&ldo;嗯。贾先生才思不凡,本王也想听听你的意思。你不是说要来我府里当幕僚么?横竖不会短了你的俸禄。&rdo;
贾琮登时明白冯紫英已经投靠他了,嘻嘻一笑:&ldo;冯大哥也是个大舌头。&rdo;乃思忖片刻,道,&ldo;如今圣人总也回不来,可暂立五皇子为帝。&rdo;
司徒磐皱了皱眉头:&ldo;他是方雄立的。&rdo;
贾琮道:&ldo;我在民间听到他的名声比大皇子强,燕王也可以使人去打探打探。再有,既然是个幌子,就不必换来换去的。王爷不是董卓。董卓当年行废立之事为的是立威,王爷无须立威,本就已经有威了。若是换来换去,反倒会给人一种刻意立威之感。二皇子择机送出去让他当个王爷。六皇子么,可以留着备用,也可以打着新君的招牌送出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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