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丧事喜事上
&ldo;齐三小姐还活着?&rdo;赵素宁又向祖父和爹爹确认了一遍。
赵老太爷点了点头,道:&ldo;听齐家的人说,她外出去潭柘寺给齐老太太还愿,结果遇到绑匪。她自己逃了出来,正好遇到二少从外面练兵回来,便将她救回顾家去了。&rdo;
赵素宁的眉头皱了皱,手里一块帕子绞成了麻花,&ldo;那她现在在哪里?不会还住在顾家吧?&rdo;
赵大老爷点点头,&ldo;还在呢。说是顾夫人担心她的伤,便留下在顾家住下了。‐‐大概要等伤好了再回去吧。&rdo;
赵素宁默然了半晌,又问道:&ldo;那我们家出了这样的事,二少可有过来吊唁?&rdo;
赵老太爷和赵大老爷一齐眉头紧锁,很是不高兴的样子。
&ldo;素宁,你就算自己不回来,我们也会派人去接你回来。你知道,你的年岁也不小了,如今既然想通了,就事不宜迟,赶紧将亲事办了吧。&rdo;赵老太爷叹了口气。赵家的家产被顾远东拿了一半走了,他们家如果还不能将女儿嫁过去,这个亏怎么咽得下?
赵素宁脸上红了一红,一只手松了劲,不再拧着帕子,嘴里有些迟疑地问道:&ldo;可是曾祖父才刚刚过世。&rdo;论理,她至少要守一年的孝才行。
赵老太爷见赵素宁不再抗拒这桩亲事,心头大喜,一拍大腿道:&ldo;守孝的事,你不用担心。长辈过世,头一百天是热孝,嫁娶都是无碍的。‐‐你等着,我马上派人去顾家给我们顾家的姑奶奶送信,仔细商议这件事该怎么办。&rdo;赵老太爷嘴里的姑奶奶,便是大都督顾为康的娘亲,顾老夫人顾赵氏。本是赵家远支,因为顾为康出息了,才被纳入赵家嫡支,和赵老太爷做了兄妹。
赵素宁伸手止住赵老太爷,仰着头微微笑道:&ldo;祖父,这件事先不忙。您刚才说大都督也病倒了。我看,还是我先去赵家,看看姑祖母,再去探望大都督。&rdo;
赵老太爷粘着下颌的短须连连点头:&ldo;宁儿不愧是在外洋回来的,行事做人都比前稳妥了许多。你这个样子,祖父就放心将你嫁过去了。&rdo;
赵素宁笑了笑,对赵老太爷和赵大老爷都福了一福,道:&ldo;素宁今日刚回来,先去收拾收拾,然后去给曾祖父灵前上香烧纸。明儿再去顾家请安去。&rdo;
赵老太爷连声应允,叫了丫鬟过来,陪着赵素宁出去见赵老太太去。
赵老太太看见赵素宁出来,便笑着道:&ldo;给你的屋子都安排好了,就在我院子里的东厢房。西厢房是你妹子素英住的,她一心要跟你住在一起,你看看怎样?&rdo;
赵素宁在心里冷哼一声。刚刚还说要让自己的妹妹赵素英搬出去,自己不过跟着祖父和爹爹进去说了会儿话,妹妹就又说得祖母就改主意了……
赵素英偎在赵老太太身边,望着姐姐赵素宁浅笑。
赵素宁也对着她笑了笑,便对赵老太太道:&ldo;祖母,祖父说,马上要给素宁筹办婚事。素宁担心到时候和祖母太过忙乱,又有些东西是未嫁姑娘不能知晓的,唯恐怠慢了妹妹……&rdo;
赵老太太大喜,忙起身走过来,拉着赵素宁的手问道:&ldo;老爷真的说要马上办?&rdo;
赵素宁嘴角弯成一个愉悦的弧度,重重地点点头。
站在赵老太太身后的赵素英霎时间脸上变得煞白,如丧考妣一样看着赵素宁,嘴唇翕合了两下,才细声细气地道:&ldo;祖母,不是曾祖父才刚刚过世,姐姐怎么能就办喜事呢……&rdo;
赵素宁看着赵素英的样子,心里如同伏天饮冰水一样畅快,却并不答话,只是看着赵老太太笑了一下。
赵老太太对过世的公公早就十分不满了,如今听了赵素英的话,头也不回地道:&ldo;你小孩子不懂事就不要乱说话。&rdo;说着,已经下了主意,叫了自己的婆子过来,吩咐道:&ldo;将二小姐的东西搬回她自己的院子去。给大小姐多准备几个人,她眼看就要嫁了,人多才好办事。&rdo;
屋里的婆子丫鬟立时上来给赵素宁磕头,恭喜大小姐,又忙忙地出去按照赵老太太的吩咐行事。
赵素英眼睁睁地看着大姐一回来,便取代了自己的位置,一时有些失魂落魄。
赵大太太将二女儿的神情看在眼里,心里叹息一声,上前拉了赵素英的手,道:&ldo;英儿,我们先回去吧。&rdo;说着,将木木呆呆的赵素英拉出了赵老太太的院子,回她自己的院子去了。
赵素宁这边跟着赵老太太的丫鬟婆子去了给她准备的东厢房,先去净房沐浴,洗去一身的尘土。
换上孝服,赵素宁又去了灵堂给曾祖父和三老爷上香磕头烧纸。
等一切都忙完了,已经到了深夜。
赵素宁糙糙地吃了一碗燕窝粥,便倒下睡了。
这边顾家的梧桐院里,齐意欣却还没有睡。一个人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灯火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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