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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ldo;去哪？&rdo;她吓了一跳。

&ldo;去大陆。他的古董生意在大陆搞得还不错，他想长期在那待一段时间。&rdo;

晋欢说不出话来了，心里头乱七八糟，像打乱了一捆线，纠结成一团。

&ldo;所以，&rdo;他看了看晋欢。&ldo;如果你是因为他才要去美国，你可以不必走了。&rdo;

程先生说的没错，但晋欢去不去美国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她已经答应了韩讳，难道要令他失望？

&ldo;我之所以想去美国，倒也不单单因为他的缘故。&rdo;她委婉地说：&ldo;我也想休息一下，充充电。&rdo;

程先生沉吟了一会。&ldo;这样吧，我顶多让你留职停薪，但你在走之前必须确定你的属下可以独当一面……&rdo;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权威。&ldo;这是我最大的限度了。你觉得怎样？&rdo;

他毕竟是个生意人，毕竟是她老板，晋欢很明白她不可能再要求更好的待遇。她点点头。&ldo;让我想想。&rdo;

&ldo;你考虑一下。我现在想问你另一件事，&rdo;他很快把这话题结束，语锋直接一转：&ldo;你跟我儿子到底怎么了？&rdo;

晋欢心一栗，这要她怎么回答？她推：&ldo;他不是什么事都会跟你说？&rdo;

&ldo;这件事，他倒是死不肯讲。&rdo;他眉头微皱，有些伤脑筋、有些无奈地缓缓说：

&ldo;净齐从小就很优秀，加上家庭环境不错，所以他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从没失败过。这多少也造成了他的傲气，让他觉得没有什么是他要不到的。&rdo;程先生理智地说：&ldo;所以说真的，我并不在乎他受点挫折，或者多挨一点拒绝。只是这阵子，我经常见他一个人沉默地发呆，一呆就呆很久，他很少有那么深沉的时候，这让我很好奇，&rdo;他正视她，&ldo;你是怎么整治他的？&rdo;

晋欢苦笑摇头。&ldo;你认识我这么久，什么时候见过我跟人耍心机，甚至整人？&rdo;

&ldo;说得也对。&rdo;程先生收回视线，完全是自说自话地喃喃道：&ldo;这么说来，他这次是玩真的了？&rdo;

不管这话是说给他自己听，还是故意要说给晋欢听的，它都已经达到了它的目的。晋欢的心倏地不受控制而隐隐作痛。奇怪她是爱他的，听程先生这么说来他也是爱她的，但为什么单单有爱还不够，晋欢想要的更多？

再这么钻牛角尖下去，晋欢会疯掉。她深深吸气，不准自己再想，站起身来，她找了个借口：&ldo;对不起，我跟摄影师约好四点要打电话给他，我先去工作了。&rdo;

她回到座位坐下。摄影师的电话她记在脑里，然而瞪着电话机，她却无心去拨，整个人呆呆的，只想着程先生刚才的话。

这么下去，她真的要疯掉了。她叹了口气，隔了好久才终于强迫自己把心思放在公事上，心里却十分清楚地明白，今天晚上，肯定又要失眠了。

程先生的建议，晋欢想了好久好久，知道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即将能有自己的事业。但韩讳呢？她不得不承认，程先生的提议，使她心中的天秤里，在韩讳那边又减了几个砝码。

这一切都太过为难。黛榕也知道这事，约她出来聊聊，晋欢说：&ldo;又还没决定要去，你紧张什么？&rdo;

&ldo;你以为我真的紧张啊，&rdo;黛榕促狭道：&ldo;只是找个借口，让减肥中的我可以好好大吃一顿。&rdo;

晋欢笑了，两人约好在一家饭店的意大利餐厅，祭自己的五脏庙。

因为晋欢加班，所以她们抵达餐厅的时间晚了些，许多客人都已经用完餐离席了，偌大的餐厅因此看起来空间更大，黛榕她们选了个靠角落又靠窗的座位，可以欣赏夜景，又可以好好聊天。

服务生刚过来替她们点完菜，黛榕就直接问了：&ldo;你心里头的那个天秤，还是卡在中间，不上不下？&rdo;

&ldo;没错。&rdo;晋欢自言自语似地感叹。&ldo;还真是难以决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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