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宣燎比他高,他就踮着脚去够,要亲也要咬,呲着牙像只没吃饱的小花猫。 地下没铺防滑垫,生怕时跌倒,傅宣燎干脆又将他抱起来,抵在墙上,仰头配合他的肆意玩闹。 闹够了,傅宣燎不肯放他下来,抹一把脸上的水,问道:“纸盒里的东西,看了吗?” 时被他问得烦,倾身又要去堵他的嘴,被傅宣燎抻开的虎口卡住两边腮帮,继续质问:“想要有我的人生,还是没有我的?” 时被迫噘着嘴,艰难摇头,“就是不告诉你”的意思。 傅宣燎又使出威胁的招数:“不回答就不放你下来。” 听了这话,时却眯起眼睛似乎在笑,然后软在傅宣燎身上,呼出一口湿热的气,说:“在这里,也好。” 直到镜子前台面上的东西被扫到地上,发出叮呤咣啷的声响,傅宣燎才想起自己曾用妖精形容过时,在床上。 如今的时又与之前那个不一样,更大胆,也更诱人,蛇一样攀附在他身上,红唇微启,喘息着问他:“你不想?” 怎么可能不想? 很久以前起,傅宣燎就对时抱有许多不堪的想象,想按着他接吻,想和他在任何地方。 这是藏在每个男人心底深处不足为外人道的卑劣心思,也是爱着他,渴望他,最直接的生理现象。 原来从来没什么强迫之说,从来都是出自本能。 也从来不需要忍耐。 将时抱坐在台面上,两人坦诚相对,抚摸对方胸前的图案,拂过荒唐事故留下的伤。 时(正文完) (上) 这晚,两人从卫生间到外面的落地窗,再到床上,一刻都没分开。 天快亮的时候,时精疲力竭,眼睛都睁不开,傅宣燎虽尚有余力,倒也不想一次就把小蘑菇累坏,歪靠在床头,臂膀给时当靠枕,闲不下来的手指拨弄他的头发玩。 “我去剃个寸头怎么样?”傅宣燎突然说。 时动了动,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为什么?” “你都能为我剪头发,我也得表示表示。” “不是表示过了吗?” “什么?” 时抬起软绵绵的手,戳了戳傅宣燎胸口文身的位置。 “这个不算。”傅宣燎说,“画得又不好看。” “好看啊。”时却说。 傅宣燎当他开玩笑:“我就学了一周绘画。” 时拿出了业界大拿的架势:“我说好看就好看。” 傅宣燎愣了下,而后笑了:“行,好看。” 仿佛被小蘑菇纳入菌盖下,心想原来相爱是这样的感觉,甜蜜,又有一种被另眼相待的安全感。 如果这个时候没有外人煞风景的话。 时睡不着,拿出手机翻看,收到一条昨晚的消息。 来自卫良骥,对方不知从何得知《焰》更正了作者名的消息,因为人在外地出差只能通过短信表示祝贺,并借此邀请时共进晚餐。 时看消息的时候没避讳,傅宣燎跟着瞄了一眼,当即嗤道:“阴魂不散。” “他是好人。”时说,“他告诉我应该舍弃过去,发展一段稳定、健康的关系。” 傅宣燎第一个举手报名:“我姓稳定名健康。” 把时逗笑了,他弯起眼睛:“你是兔子。” “稳定健康的兔子。” “是火兔子。” “火兔子那不都熟了吗?” “嗯,香。” “……该不会是饿了吧?” 时点头:“嗯。” 傅宣燎立马从床上起来,穿衣服下楼买吃的。 这个点外头早餐店都没开门,只能在24小时便利店买点熟食对付着。 没吃上兔子肉的时咬了傅宣燎好几口,傅宣燎问香不香,他说臭。 傅宣燎以为身上有汗味,便去卫生间冲澡,刚进去时又跟了来,困得哈欠连天,哼唧道:“也不是很臭。” 被他的口是心非弄得没办法,傅宣燎带着时一块儿冲了个澡。 顺便趁时神志不清讨便宜:“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了给我?” 时甩甩脑袋:“没有啊。” “有,你再仔细想想。” 时想不出来,询问地抬头看傅宣燎,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不设防的依恋。 傅宣燎的心又软成一滩水,他弯腰,凑到时耳边,贴得太近,唇都蹭到耳廓。 “名分。”他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问时,“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名分?” 过来人都说,不要在不够冷静的时候做决定,时当时只觉得耳朵热得厉害,心脏也扑通扑通狂跳,可以说是非常不冷静了。 于是时没回答,不为男色所动地歪到傅宣燎肩上装睡,然后听到那人低笑一声,很无奈似的叹了口气。 次日天晴,又去海边闲逛,看见渔船驶入港口,两人都觉得熟悉,却很默契地什么都没提,而是牵紧对方的手,在海滩留下两串脚印,回头看它们被涌到岸上的海水抚平。 回到枫城后,傅宣燎又被傅启明抓去上班,时一面准备比赛一面陪李碧菡四处溜达,参加了几场老友聚会。 许是先通过气,现场氛围都很好,没有人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也无人在背后窃窃私语。李碧菡急于让全世界知道时是她的孩子,也存了给时的将来铺路的心思,大大方方地将他介绍给身边的所有亲朋,请他们以后多关照。 还带时去了趟娘家,在那里,时第一次见到外公外婆。 隔老远时就看到一对满头银丝的老人,互相搀扶着站在门口,听见时喊外公外婆好,老太太当场掉了泪。 外公退休前在大学任教,儒雅气质历久弥新,将时带到书房,亲手为他写了副字,祝他平安顺遂,在画界大展宏图。 母子俩留下吃了顿饭,饭后李碧菡陪父亲出去散步,外婆则拉着时的手说了些话。 多是让他以后常来、把这里当自己家的体己话,后来才说到时家的事,听说时怀亦已经醒了,老太太哼道:“当初我就不同意碧菡嫁给他,看看,这些年他干了多少坏事。” 在外婆眼里,李碧菡的悲剧婚姻和时前二十多年的不幸,皆因时怀亦而起。 事实也的确如此,许是经历生死看透了些什么,醒来的时怀亦第一个要见的就是时。 虽然戴着氧气罩说不出话,但时至少能从他颤动的眸光中看出几分懊悔。 因此后来,收到来自时怀亦的股权转让书,时也不觉稀奇。 李碧菡也收到了,本来冷声骂着马后炮,待听说这场车祸让时怀亦元气大伤,后半辈子可能都要在轮椅上度过,她又于心不忍,到底没将那文件当场撕毁,而是交给时,让他一并处理。 时没什么好纠结的,将两份没签字的文件一起寄了回去。 对于这样的处理,江雪直呼大快人心。 “孙雁风也给我寄东西了。”时拿出一封没拆封的信。 被江雪眼疾手快地抽走:“不准看,说不定这家伙又跟你打感情牌,说那个姓杨的是爱你的呢。” 江雪料事如神,时在监督下拆开粗略读了一遍,果然三句离不开杨幼兰,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拜托时去看看她,解开母子间的误会。 “母子间?还误会?”江雪语调都拔高了,“真够不要脸的,简直脏了母亲这两个字。” 时大概知道孙雁风说的是什么误会。在许多个难眠的夜晚,他也曾身不由己地回想从小到大的种种,那到处漏水的平房是他记事以来最初的记忆片段,那个将他养到八岁的女人,对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 他记得那年将他丢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后来又红着眼回来找他的杨幼兰,也记得冬天寒风凛冽,家里只有一床厚被,杨幼兰嘴上骂骂咧咧,深夜里还是将被子裹在他身上的温暖。 哪怕是一种情感转移,他甚至能理解杨幼兰对他的恨和敌意。可路是她自己选的,打着爱的名义伤害,比坦荡直言的恨意更令人不齿。 因为记忆中最深刻的,是不断受到打骂和诅咒,却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的茫然。 “唉。”江雪的一声叹息将时的思绪拉回现实,“就是可惜了时家的股份。” 竟还在为时退回去的文件遗憾。 时说:“我有钱。” “钱哪有嫌多的?”江雪劝他,“你也是时候给自己置办房产了。” 时想了想:“有房子。” 江雪猛拍桌子:“好啊你,买房子都不告诉我一声。” 时摇摇头,似有些犹豫:“不过,我还没想好要不要搬过去。” 比赛在即,时自是没去探监,他回到浔城闭关练习,连傅宣燎都只有周六能和他见上一面。 这天又听到敲门声,时本不打算理会,傅宣燎一个电话打进来,委屈巴巴:“我都来了,就让我看一眼呗。” 时下楼开门,瞧见门口头发很短的人直接愣住,傅宣燎也不太习惯地抬手摸了摸短得扎手的发茬,有些忸怩地问:“应该……不算太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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