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朝的脸板了起来,说:&ldo;你们一个个不想着好好训练,却来做这种事情。&rdo;
小方立马抢着说话:&ldo;营长,你不是要走了吗?兄弟们想来为你们送行。&rdo;
顾惜朝:&ldo;送行?我一天不走,你们就是我手下的兵!我们二营的口号是刻苦训练、保家卫国!你们的训练记录提升了,这才是对我最好的送行!&rdo;
众人一时有些沉默。
苏念梅偷偷地拽了拽他的衣角。
顾惜朝把帽子摘了下来,&ldo;二营上次营联赛,总排名全团第二,你们一个个还在这里搞别的东西!&rdo;
顾惜朝说着却突然笑了,&ldo;来都来了,一个个傻站着做什么,等着我罚你们呢!&rdo;末了,又补上了一句:&ldo;只此一次,下不为例。&rdo;
小方喊道:&ldo;二营最强!&rdo;
众人呼应落座,气氛瞬时缓和了起来。
他们推杯换盏,聊诉衷情。
苏念梅没见过这样的顾惜朝,他疏远、严肃、认真。
像是换了一个人,肩上担着责任、大义,负重前行。
她跟着也喝了几杯酒,酒气上头,红晕也爬上了脸颊。
晚上,众人走得七七八八,小方还呆在房间里。
小方喝醉了酒,抱着顾惜朝的腰不撒手,笑着笑着就哭了,声音含混不清:&ldo;营长。&rdo;
还没等顾惜朝推他,小方的嘴就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地说出一长串话:&ldo;不对,现在应该叫团长了。&rdo;
&ldo;顾团长,不对我还是叫你顾哥吧,反正你马上就要走了。&rdo;
&ldo;是你一路带着我的,你帮我、救我,这样的恩情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顾哥,你就是我亲哥,不,你比亲哥对我还亲。&rdo;
&ldo;顾哥,我真羡慕你,我一辈子也没见过□□长啥样,也想着有朝一日能站在那升国旗。那家伙,多威风啊。&rdo;
顾惜朝啧了声:&ldo;出息。我顾惜朝带出来的兵不比他们差。&rdo;
小方笑笑说:&ldo;那必须的,不过我没啥大志气,好好当兵,能活着退伍,将来再娶一个媳妇,老婆孩子热炕头就行。&rdo;
&ldo;我爹死得早,我妈身体又不好,她早早地把我送出来参军,就是希望我能成材,别走了我爹的弯路。谁知道她儿子没能耐,不但没成材,还差点把命丢了,顾哥,那次要不是你,我怕我妈就再也见不到我了。&rdo;
小方说着说着,眼角有些湿润,手搭在顾惜朝的肩膀上,又拿起了一杯酒,灌了下去,酒过喉肠,辣的却是心尖。
小方抿了抿嘴唇,说:&ldo;我都想我妈了。&rdo;
俩人又碰了一杯,顾惜朝开口道:&ldo;这杯敬祖国,愿国家安宁,家国安康!&rdo;
小方站起来,身体却是笔直的,军装已经平整,他端端正正地朝顾惜朝敬礼。
顾惜朝也回礼。
两人相互敬礼,一个醉着,一个却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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