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旋的寒风卷下了枯树上最后一片落叶。&60;br&62; 冯森的靴子踩在焦黑的地面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还未烧完的房屋仍带着隐隐的余火。&60;br&62; 放眼望去,是一片漆黑的世界,地面是黑的,树是黑的,连散落的人骨都是黑的。&60;br&62; 张世成一脚踢飞了一个骷髅头,骷髅头划过一道曲线,在火狱般的世界里滚动着,直到撞在了一面维京圆盾上。&60;br&62; 在维京圆盾旁竖着一个柱子,一个人正如同站立一般,附着在这柱子上,他的额头上被人用小刀划出了一个十字,长钉从他的嘴里插入,将其死死地定在了柱子上。&60;br&62; 他的脑壳被长斧砍掉了一半,两只乌鸦分别站在他的肩膀和身后柱子上,用灰色的鸟喙痛饮着腐烂的灰色脑浆。&60;br&62; “这是阿尔教士,虽然我们很讨厌他,但是……”那个送信的信使在两个士兵的搀扶下向着冯森走来,“但是他确实是个好人,但愿他的灵魂能进入你们说的那个天国。”&60;br&62; 从地上捡起一把弯曲的长剑和红白相间的圆盾,冯森挽了个剑花,问道:“为什么他们要来袭击你们?”&60;br&62; “不知道。”信使面色中布满了哀痛与愁苦,“也许是因为安乌斯酋长改信了天父教?我不知道。”&60;br&62; 冯森沉吟了起来,在短短三天内,五个改信的撒克逊村落和三个法兰克村落被焚毁,大量的资源和财富被掳掠走,而这些都发生在他的领土中。&60;br&62; 这个信使就是一个侥幸逃出来的村民,他向冯森报告了这一消息,请求将丹人战火下的难民们迁到汉堡附近,请求冯森的保护。&60;br&62; “你知道他们有哪些人吗?”蹲在地上,查看着模糊不清的脚印,冯森抬头向着那信使问道。&60;br&62; 信使眼中迸射出了仇恨的火光:“我知道,我永远记得——丹人的拉格纳罗伯爵,一群文德人,还有,还有北边挪威来的诺斯人!他们甚至在我们的土地上定居!”&60;br&62; “你想复仇?”冯森蹲在了地上,捻起了一抹焦土。&60;br&62; 年轻的信使顿时卡了壳,他嗫喏着:“我们的人手太少,武器太差,不是他们的对手……”&60;br&62; “这种事情之前发生过吗?”&60;br&62; “没有。”&60;br&62; “你们似乎一点防备都没有?”&60;br&62; “他们就像是从天而降。”&60;br&62; “阿成,他说那群土匪是从天而降。”冯森笑着对张世成叫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上次去料理那个室韦部族,他们也这么说。”&60;br&62; 张世成不屑地轻笑了一声,走到了长柱前,他先是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位倒霉的教士,接着伸手从他的嘴巴里用力拔出了那枚长钉。&60;br&62; 两只漆黑的乌鸦哇哇地飞起,羽毛散落,而那具尸体也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60;br&62; “叮——”张世成听到了一个金属物体撞击到石头上的声音&60;br&62; 突然,一个小物件从他身上落到了地上,张世成低头看去,却是一把银色的钥匙。&60;br&62; “节帅,你看这个。”&60;br&62; “这是从哪里找到的?”冯森从他手中接过了这个一指来长的钥匙,圆粗的钥匙被人折成了l形。&60;br&62; 张世成指了指地上的尸体:“这教士看着弱不禁风的,居然能把这么粗的铁钥匙掰弯。”&60;br&62; “那个谁,你认得这个吗?”由于克劳塞维茨引擎的帮助,冯森的撒克逊语已经说的有模有样了。&60;br&62; 信使接过了钥匙,眯着眼努力回忆着,猛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一瞬间激动起来,他话都来不及说,便吃力地拄着拐杖,向着一个地方跑去。&60;br&62; 一行人跟在信使的身后,他七弯八绕地来到了一间只剩下了残存木框架的屋子边,焦黑的木头上还燃着一团未熄灭的火焰。&60;br&62; 扔掉了拐杖,他一瘸一拐地来到了一个只剩半截的台阶前,他奋力揭开了台阶上,露出了覆盖着木盖和锁的地窖入口,他拼命敲打着台阶:“奥斯伯特,小威廉,你们在里面吗?有人吗?”&60;br&62; 说完,他将耳朵紧紧地贴在了上,大气都不敢喘。&60;br&62; “有人。”&60;br&62; “我们在里面。”&60;br&62; 几个虚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从木板的缝隙中传出,那信使想打开地窖,但钥匙已经坏了,他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冯森等人。&60;br&62; 冯森扭了扭脖子,从旁边的张世成手中接过了大斧:“你们都让一让,我要砸门了。”&60;br&62; 一阵奚奚索索的声音后,冯森问道:“你都让开了吗?”&60;br&62; “让开了。”&60;br&62; 冯森高高举起了斧头,斧面映射着一面映射着火光,一面映射着焦土,随着斧头幻影般下移,火光和焦土几乎要融合在一起。&60;br&62; “砰!”&60;br&62;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木屑四处飞散,冯森又踹了两脚,成功把木盖踹了开来,地窖中,大约有十七八个孩子,他们大多年龄不超过十二岁。&60;br&62; 由于三天没见太阳,所有人都眯着眼睛,而在角落里,几个孩子已然饿晕了过去,而水缸里的水已经一点都不剩了。&60;br&62; “阿成,叫他们烧几壶热水,然后把炊饼和干饼泡进去,听到了吗?”&60;br&62; “喏。”&60;br&62; “孙队正,你去汉堡把康德贞接来,让她看看这群孩子的情况。”&60;br&62; “喏。”&60;br&62; 很快,这座被烧为平地的村落里,居然有了几分生气。&60;br&62; 孩子裹着兽皮,围着篝火,大口大口地吞咽这糊糊,大多数孩子都睡了过去,只有两个领头还在强撑着没有倒。&60;br&62; “所以,是阿尔教士把你们藏到了地窖里?”&60;br&62; “嗯。”高个子的威廉回道,他似乎想说话,但又住了嘴,看向了那个信使。&60;br&62; 信使摸着威廉的脑袋,缓声道:“别害怕,这是我们的领主,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60;br&62; 矮个子的威廉放下了碗,向信使招了招手,冯森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去听。&60;br&62; 一阵耳语后,信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他仿佛了失了魂一般,呆呆地坐着。&60;br&62; “喂,喂!”张世成揪住了信使的领子晃了晃,“小子,节帅问你话呢?他们说什么了?”&60;br&62; 虽然听不懂汉语,但信使也基本能从语气里听出他是什么意思。&60;br&62; 他咽了口口水说道:“矮个子威廉告诉我,他们看到了荷尔施泰因部落的约特。&60;br&62; 他们和丹人混在一起,夺走了我们所有的粮食和牛羊,是他们给丹人带的路,沃登啊,为什么!为什么……”&60;br&62; 说到一半,年轻的信使捂住了脸,大声地哭泣起来。&60;br&62; “叔叔,别哭了,等我们长大了,我们一定会报仇的。”高个子的威廉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60;br&62; “哦?”冯森来了兴趣,“你们准备怎么报仇?”&60;br&62; “杀光他们的人,夺走他们的牛羊,xx他们的妻女,烧毁他们的房屋和田地!”矮个子的威廉口中话语虽狠,但眼中却泛起了泪光,“等我们长大了,就召集斯托马恩的部落一起,为父亲,为阿达,为阿尔教士报仇!”&60;br&62; “那假如等你们长大了,仇人都老死了怎么办?”&60;br&62; “那,那就找他的儿子复仇。”&60;br&62; “假如他没有儿子呢?假如斯托马恩的人不愿意帮你们呢?假如你们还没长大就被狼啥的吃了呢?”&60;br&62; 不管个子高矮,两个威廉一起卡了壳。&60;br&62; 冯森哈哈大笑道:“迟到的正义,是正义吗?”&60;br&62; “你,你能帮我们复仇吗?我们愿意做。”高个子威廉发现了冯森话语后的意思。&60;br&62; “当然可以,这对我来说太简单了,不过,这是有条件的。”&60;br&62; “什么条件?”&60;br&62; “你们必须成为我的义子,改信我的姓,说我的话,并且在未来,为我卖命!如何?”&60;br&62; “义子?”&60;br&62; “就是养子,不仅是你们,所有幸存的孩子都一样。”&60;br&62; 两个威廉对视了一眼,他们同时站起,向着冯森深深弯下了腰。&60;br&62; “好好好。”冯森鼓掌笑道,“从今天起,高个子的威廉,你叫冯一,矮个子的,你叫冯二,从今天起,你们就都是兄弟了。”&60;br&62; “节帅,你们到底在说啥啊?”由于听不懂撒克逊语,张世成只能在边上抓耳挠腮。&60;br&62; 冯森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群土匪教会了我一个道理,你知道是什么吗?”&60;br&62; “什么?”&60;br&62; “种地不如抢劫来钱快,我们也得抢!”&60;br&62; “那,那抢谁?”&60;br&62; “谁有粮抢谁。”&60;br&62; “那谁有粮?”&60;br&62; “孬子,谁抢的多,谁就有粮!”冯森拍了一下张世成的脑袋,“跟兄弟们知会一声,北上打草谷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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