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闭了手电筒,说:&ldo;没人,睡吧。&rdo;
米豆就不再说话了。
我又在黑暗中胡思乱想了‐‐
明天应该是&ldo;六一&rdo;了……我们终于跨进了恐怖的6月份……余纯顺就是6月死在罗布泊的……
身边这个人,这个诈骗团伙的成员,她为什么一个人回来了?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一直到了半夜,我依然没睡着。
米豆开始磨牙了,声音越来越响。
一个女人睡觉还磨牙吗?
她可能太累了。
磨着磨着,她说话了,语调似乎很悲伤,具体听不清楚。
我张大耳朵,仔细辨别她发出的音节:&ldo;……石头剪子布……石头……石头……&rdo;
也许,她正在梦中跟人玩&ldo;石头剪子布&rdo;。
她说:&ldo;不……不……&rdo;
也许,她说的是:&ldo;布……布……&rdo;
我放松了神经,希望赶紧睡过去。
她一直在含糊不清地说着梦话:&ldo;石头……剪子……布……剪子……石头……&rdo;
我感觉那就像摇篮曲,很快就迷糊了。
突然,我再次瞪大了眼睛,我从她的梦话里听到了一个人名‐‐小5!
她从来没见过小5,为什么会在梦里提到她?
我曾经对她和勺子讲过小5、丛真和碧碧?我使劲地想,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说:&ldo;被车撞了……我去医院……赶紧叫人……&rdo;
也许,其他人对米豆讲过小5,她把小5编排进了梦里,我猜,她梦见出了车祸。
她开始狠狠地磨牙,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起来,这次的语调很开心,但更像自言自语,我努力地听,终于分辨出了一句比较清晰的话:&ldo;碧碧是个大傻瓜……呵呵呵呵……&rdo;
她一边磨牙一边笑起来,笑得我毛骨悚然。
我大声叫道:&ldo;米豆!&rdo;
她一下就不笑了,帐篷里顿时变得安静下来。
我又叫了她一声:&ldo;米豆。&rdo;
她说:&ldo;嗯?&rdo;
我说:&ldo;你做噩梦了吧?&rdo;
她说:&ldo;嗯。&rdo;
我说:&ldo;你梦见什么了?&rdo;
她说:&ldo;乱七八糟的,幸亏你叫醒我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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