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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3页）

&ldo;原先是外婆在养着的。&rdo;顾湘说，&ldo;后来外婆不在了，换成邻居。我出狱后就把它接到身边了。&rdo;

孙东平忍不住，蹲在chuáng边，拿着一块鱼gān想把富贵诱出来。

&ldo;别怕！你小时候还是我把你捡回来的呢！&rdo;

猫听不懂人话，依旧蹲在chuáng底下，用它那双huáng眼睛瞪着孙东平。

&ldo;它不认得你啦。&rdo;顾湘在旁边说。

孙东平讪讪地站了起来。连猫都不认得他了。八年，对于一只猫来说，也是大半辈子的事了。

两人的注意力终于转移回到了客厅的那个大箱子上。

顾湘半开玩笑地问孙东平：&ldo;不会是一大箱子钱吧？&rdo;

孙东平笑了笑，&ldo;我觉得这里面的东西，比钱要值钱一点。&rdo;

他把箱子打开，顾湘探头一看。什么呀，一大箱子乱七八糟的小物品。有huáng铜相框、水晶球、巴黎铁塔的小模型、明信片，总之全是像是旅游商品市场买来的小玩意。

顾湘愣了愣。这孙东平，难道是要开淘宝店不成？

孙东平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顾湘，盒子里是一片叶子。

&ldo;这是什么？&rdo;

&ldo;是我从勃朗特姐妹的故居捡来的叶子。&rdo;孙东平说，&ldo;本来是夹书里的，但是怕保存不了，就托人做成标本了。&rdo;

他语气平淡，顾湘的手却是一颤。

她高中的时候十分喜欢看英国小说，喜欢简?奥斯丁和勃朗特姐妹，曾经说过很想去英国看看她们住过的地方。孙东平一直记得，所以他今天带来了一片树叶。

她隐约明白了这一箱子东西的来历。

孙东平继续一边把东西拿出来，一边解说：&ldo;这是比利时羊毛披肩。我去比利时的时候给外婆买的。后来外婆不在了，给你也能用，就是这颜色老气了点。这是在金字塔下捡的白石头，你说过你想去看法老的。看这个鱼的风铃，是在京都买的，我记得你原来房间窗户上挂过一个你自己做的小鱼的风铃的。还有这个是这是在纽约一家有名的手工艺品店买的相框。你曾说过我们的合影没有东西装，瞧，现在有这个相框了……&rdo;

相框里是一张老照片，颜色都有点旧了。少男少女依偎着坐在花坛上，笑容幸福无比。

顾湘接过相框。沉甸甸的huáng铜，触手冰凉。她轻轻摩挲着。孙东平站在旁边，不住地拿东西，却没再讲话。

&ldo;你……搜集了多久？&rdo;

孙东平说：&ldo;断断续续的，没有停过。&rdo;

顾湘放下相框，又拿起那个树叶标本。它原来或许是一片飘落的树叶，如今已只剩下脉络。纤细脆弱的经脉似乎正表示着它漂洋过海，历时多年才来到她的手上，是多么不易。

&ldo;为什么想到把这些东西给我？&rdo;

&ldo;它们本来就是搜集来给你的。&rdo;孙东平耸了耸肩，&ldo;我知道很多东西都已经于事无补。不过聊胜于无，有总比没有的好。比如这条披肩，冬天披着应该挺舒服的。&rdo;

顾湘摸了摸柔软的披肩，笑道：&ldo;这么一大箱子，你要我怎么放？&rdo;

&ldo;已经送给你了，你放着也好，丢了也好，都随你便了。&rdo;孙东平把手一摊。

顾湘目光幽幽地望着他，&ldo;可惜我不能给你什么。&rdo;

&ldo;你已经给了。&rdo;孙东平说，&ldo;你在最好的年纪，给了我你最纯真最执着的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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