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谨的朋友 我知道这是现实,可荒唐地却像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最诡异的是,陈谨好像比我还震惊,一脸深受打击的表情好像是我主动亲了他。 其实是很短暂的时间,然而对于我们来说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啪”地一声,灯亮了起来。davis打着哈欠站在开关旁。 “什么东西摔呃……”他睁开迷梦的眼睛,清醒了过来,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那个,我……我睡觉去了。” “davis,”我像是抓住稻草一样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到davis身边,“我,我睡不着,你陪我聊一会儿可以吗?” davis为难地看着我,张嘴正要说话,却听到陈谨说:“davis,你去睡,我陪他聊。” “不用了!” 一瞬短暂的死寂。 davis拍了拍我抓着他的手:“shaw,和他谈谈吧。”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 davis一根一根地把我的手指掰开,放在手心里握着摇了摇,然后转身走了回去。 陈谨幽幽叹了口气,我听到他坐到了沙发上。我还站在那里,背对着他不敢回头。 很久后,他说:“shaw,我喜欢你。” 我几乎在那个“喜欢”只说出一半的时候就反应激烈地大声说:“不可能!” 过了一会儿,他说:“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听出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绝望。 狂跳的心脏渐渐平复下来,我深吸了口气,慢慢转回身去。 陈谨没有看我,他的视线落在斜下方的某个位置上,眼神有些空洞。 “我不知道我是gay……不对,应该说,我根本就不是gay,”他抬起眼,看着我,“可我喜欢上你了,这是为什么?” “你胡说,”我用力摇了摇头,“你那么讨厌我,你喜欢的明明是兰卿!” 他扯了扯嘴角:“你根本就知道,何必装傻?” “我不知道!” “是,以前你不知道,刚才呢?” 我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 他又转开目光,那双平时总是明亮的黑色眼眸此时好像蒙上了层薄纱,雾蒙蒙地:“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shaw。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朋友,我也想这样。可直到某天,当我意识到我会看着你失神,我会因为你的一个笑容心动,我知道我完了。我不敢相信自己会喜欢上同性,我在美国生活了八年,可那边再开放,我也没办法接受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实。所以我跟你断绝联络,我故意把你想成一个贪财的人,后来的各种巧合让我一直这么坚信着,可我比谁都明白,你不是。等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挽救的时候,你却已经恨不得离我远远的了。shaw,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和兰卿试试吗?你没有发现吗,他某些地方,长得和你很像。”说到最后,他一脸凄凉。 我到抽了一口冷气。 怪不得第一次看到兰卿的时候,总觉得面熟,又觉得不可能。在那之前我的确没有认识几个华人,可我,不也是长着一张华人的脸吗? 他…… 他和我,从某些角度看起来,的确很像。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陈谨会喜欢我。我……我伤害了他吗?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让他难过了吧? 可我别无选择。不管我爱不爱晏明朗,我都没办法回应陈谨的感情,那是对我的婚姻最起码的尊重,即使晏明朗从来都没有尊重过。 “你……你别说了,”我别开头,不敢看他的脸,我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说,“对不起。” 对不起这个简单的词汇,却包含着很多的意思。像陈谨这样聪明的人,他不会听不懂。 “你爱晏明朗,对吗?”他问。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不管爱不爱,我必须点头。 他也点了下头:“别再躲着我了,shaw。即使你只把我当朋友。” 我终于明白晏明朗为什么唯独无法容忍我和他接触了。我下意识地想说“抱歉”,然而对上陈谨那几乎要落下泪来的眼,我心里一慌,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以为我不说话便是默认,微微笑了笑。 我很喜欢他的笑容,原来他的笑容,从来没有改变过。 davis一定知道什么,但他不管是智商还是情商都很高,对于我和陈谨的“重归于好”只是一言带过。 从此他们两个每天都会来书店,周舟不在的时候,他们会给我帮忙,不忙的时候,他们就会去看看书聊聊天,偶尔也带别的朋友来。 陈谨并不会对我表现得太过热情,仍旧是和不久前一样不冷不热,但偶尔我们四目相对,我每次都要花很大的力气才勉强自己不突兀地转开目光。 知道了他对我的心意,那眼神里的情愫让我几乎无法承受。 年底年初的节日一个接一个,新年到了。 我终于又见到了晏明朗,在时隔近两个月之后。但并不是他主动找上了我。 那天说到底,也是一个令我觉得荒唐至极的日子。 因为太久独身一人,在davis和陈谨约我一起出去庆祝新年的时候,我很快就同意了。这样热闹的节日里,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看着别人热闹。 那天paul也在,我还看到了davis的父母,只不过只见了一面他们就去过二人世界了。 我们四个约好了先去打球,然后再去吃饭。我们并没有去晏明朗他们的俱乐部,而是去了t大的体育馆。 不管是davis还是陈谨,都是t大的风云人物,而我虽然没有他们出色,却好歹长着一张还算不错的脸。至于paul,年轻的时候一定也是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他喜欢运动,所以体态维持得很好,即使是头发花白的爷爷也是一个难得养眼的爷爷,何况他穿得比我们还时髦。 我们四个人很快成了体育馆里的亮点,周舟还特意带着她的舍友来看我们打球。 我和davis一组,陈谨和paul一组,我们四个人打起了双打。陈谨和davis的球技有得一拼,而我和paul只是旁边的陪衬而已,偶尔捡捡漏球,不管是davis还是陈谨,都不会认真针对我们一个老一个弱。 一上午打得酣畅淋漓,结束后,见周舟和她的三个舍友都没有出去聚餐,就把她们也约上了。 新年聚餐当然不会选那种讲究礼仪的高格调餐厅,但陈谨选的这家中餐厅也很有档次,街上到处都是人,出来就餐的人也多,如果不是因为陈谨有人脉,我们可能到下午也未必能吃上饭。 人一多,我就放松下来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热闹的气氛完全把我和陈谨之间的不自在压了下去。 周舟的舍友都是很健谈的人,虽然英文口语一般,但好在我现在也懂一些中文。我一点都不标准的发音经常惹得几个女生不顾形象地捧腹大笑,跟她们一起真的轻松极了。 paul提议大家一起来碰个杯,我拿起自己的杯子,手上沾了点油,杯子没拿稳,掉进了面前的汤里。 刚端上来的滚烫的汤一下飞溅出来,我恰好身体前倾想要站起来,溅出来的汤飞进了眼睛里。 我被烫得一个哆嗦,忍耐着才没喊出声来。 坐在我旁边的陈谨连忙拿起纸巾帮我擦拭。那汤里面似乎放了很多胡椒粉,我疼得完全睁不开眼。 “我带他去洗手间洗一下。” 陈谨说着,拉着我的手朝外走去。 被烫到的眼睛不断流出眼泪,另一只眼睛也立刻模糊不清了。我只能抓着陈谨的手,被他搀扶着走进洗手间。 他帮我打开水龙头,我捧着水清洗,感觉好了很多。 但还是疼。 洗了半天,陈谨扶正了我,他食指扶着我的下巴,抬起另一只手放在我的眼睑上。我的眼皮颤抖得厉害,他轻声说:“你睁下眼睛试试。” 眼泪不断地落下来,被他用纸巾擦干。我抖了抖眼皮,眼睛终于掀开了一条缝。 他松了口气:“没事的,眼睛有点红。好了,你动下眼珠试试。” 我随着他的指示转动眼珠,转到眼角,我怔了怔。 晏明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洗手间的门口,面色阴沉地看着我们。 疼痛让我的大脑反应迟缓了很多,我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陈谨因为观察我的眼珠而低着头,我们的脸之间只有短短的几厘米的距离。 我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 陈谨疑惑地看着我。 我转头看着晏明朗。 陈谨也跟着我的视线转过头去,他愣了一下,又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朝晏明朗走去。 “朗哥,shaw他” “站在这里做什么,明朗?”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从洗手间外传来。 晏明朗回过头去。 陈谨已经走到门边,他顿了顿,朝外面的人微微躬了躬身:“伯母,好久不见。” “啊,是小谨啊,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吃饭?你父母呢,也在吗?” “不,我是……”他扫了一眼晏明朗,“我是和朋友出来聚餐。” 他们交谈间,我已经扶着墙走到了门边。 眼睛还是不太能睁开,我努力睁大眼,看到一位非常有气质的夫人正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站在洗手间旁的走廊上。 晏明朗转头看向我。 那位夫人看了看他,也看着我:“这位是……” 晏明朗收回视线,走到她身边:“是陈谨的朋友。回去吧。” 夫人温和地笑了笑,朝陈谨点了点头,和晏明朗离开了。 “shaw。”陈谨低声喊我的名字。 我抬起红肿的眼睛,微笑着说:“走吧。” 陈谨迟疑了一下,我没有等他,直接朝包房走去。 陈谨的朋友。 原来我在他面前,只能是陈谨的朋友。甚至连他的朋友都不是。 他是觉得我听不懂,还是即使我能听懂,说出这种话,也无所谓呢? 我竟然还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心痛。 shaw,你真是没救了。 陈谨很慌张,他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甚至比我还要紧张。我反而坦然起来。既然晏明朗把我定位成“陈谨的朋友”,他又凭什么生气呢?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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