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阿夏跑出去,才明白晓椿让她看的是什么,此时天色渐晚,海上的天跟陇水镇的不太相同。一大片霞粉色揉杂着橙黄,波光闪现其间,没有白的云,入目所即全是霞光。
海水不再是纯净的蓝,天的色倒映其上,翻涌着的也是全是鱼鳞般闪的光,远处的山也变成暗绿色,从那里盘旋飞出一群水鸟,从云底下扑棱翅膀,十来只朝她们的船飞来,停留在高高的船帆上,时不时叫一声。
在阿夏他们惊叹的目光下,越来越多的飞鸟停在桅杆上,好似生了一树棉花白。
大家都觉得既惊又喜,时不时抬头看,只有阿夏又噔噔蹬跑回到舵舱。
&ldo;舵可以不动让它自己往前开吗?&rdo;
&ldo;不成,&rdo;盛浔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个,很有耐心地跟她解释,&ldo;舵一直在底下转,要是没人看着,它很快就会偏掉,不知道转到哪里。&rdo;
&ldo;那好可惜,&rdo;阿夏有点失望。
&ldo;怎么啦?&rdo;
&ldo;我想让你出去看看,外头的天色很美,还有,&rdo;阿夏比划着,&ldo;飞来了很多很多的海鸟,他们停在杆子上不肯走了,好壮观。&rdo;
&ldo;不过你却看不到。&rdo;
盛浔手下的动作不停,嘴上道:&ldo;你跟我说,我就知道是什么样了。还有阿夏,天色我抬头就能望到。&rdo;
行船的日子是很无趣的,更多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在舵舱掌舵,夜里很少行船。但他会在舵舱打地铺,看天窗透出来的景象,海上的这片天,他已经见过不知道多少次。
都有些腻味了。
不过在阿夏那般认真地说了后,他抬起头瞟了眼黄昏的天,告诉她,&ldo;今日的天色不错。&rdo;
是真的很不错,比他以往见过的都要来的绚烂。
&ldo;可惜这飞鸟你还是见不着了。&rdo;
&ldo;可你见着了呀,&rdo;盛浔安慰她,&ldo;我已经见过很多次了。&rdo;
&ldo;好吧,浔哥,在海上是不是很有意思?&rdo;
阿夏坐在椅凳上,支着下巴问他。
&ldo;还成,什么算有意思?&rdo;
&ldo;就是能碰到今日这样的事情。&rdo;
盛浔很努力想了想,目光凝视着后面的海水,良久才道:&ldo;非要说有意思的话,就是能遇到很多的豚,它们会围着船转。还有一次从山亭出来,有一片海域出现了几条很大的鲸,蓝色的,不过它们对船只不感兴趣,转了一圈就没了。&rdo;
&ldo;我没见过。&rdo;
阿夏改用手托着下巴,她觉得自己是没见过的,脑子里却隐隐预约浮现出一点模样来。有时候恰好就能跟她所想的对上。所以阿夏总是很笃定,她要有上辈子的话,一定是个见多识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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