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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1页）

章邯大败，兵退三十余里，十成兵马，折却了三、四成。待项羽收兵去后，扎下人马，收拾败兵。章邯身受重伤，血染征袍，遍体流汗。众将急寻军医来治，将金疮药敷掩疮口，右臂痛不可当，不能料理军务，由章平暂为打点。章平见主将如此，料无力相持，只得将军队悉数退回棘原，好叫章邯安心养伤。章邯经此一败，悲观丧志，心神不宁，终日神色呆滞，无心分兵援助王离。

却说项羽奋起神威，以五万哀军，闪电般击溃章邯二十余万淫威之众，其狂风扫落叶般气势，登时使之威震宇内，名扬天下。待章邯兵退，项羽心忧英布之势，顾不得疲劳，火速收拾得胜之军，回奔至巨鹿城下，却见王离军依旧龟缩营中，不敢稍出，项羽心方安。俄而，英布来见，项羽问道：&ldo;秦军何以不敢出营接应章邯？&rdo;英布大笑道：&ldo;他岂有不出之理？自将军去后，王离便引军出营夹攻，却料不到冲击三次，皆被末将奋力杀回，未曾容他一兵一卒留于营外。&rdo;项羽大喜，竖其拇指，高声赞道：&ldo;天下英雄，非当阳君莫属！&rdo;英布亦道：&ldo;上将军孤军出击，视百万秦军如草芥，实为天下第一人也！&rdo;言毕，二人一齐仰天大笑。项、黥二将皆自以为武勇冠于天下，此时虽相视而贺，而内心暗自比较，却都有相互妒忌之意。

众将见两处齐奏凯歌，皆来向主、副将祝贺。正在欢笑议论之间，钟离昧军遣快马报急，说秦军甬道两边守军甚多，若不加兵相助，恐一时难以得手。范增道：&ldo;王离有甬道运粮，无后顾之忧。我军虽胜，粮食已尽，如不速战，只恐难以久持。穷不思变，则将功败垂成也。为今之计，上将军当亲率精锐之部，破敌甬道。一来可断敌供给，二来可就食秦军之粮，乃是一举两得之计。&rdo;英布道：&ldo;此间乃是重地，得失时时左右战局，上将军安可轻离。末将不才，愿引一军，往破甬道，为上将军分忧解难。&rdo;范增道：&ldo;如此亦可。&rdo;项羽从之，遂令英布引精兵五千，往甬道迎敌。

却说钟离昧先时领了项羽之令，往甬道绝秦军之粮。甬道守军约二万人，东面由王派把守，西面由钟真把守。钟离昧数番冲击，皆被秦军乱箭杀回，折兵过半，不能得手，只得退了数里，派人求救于项羽。快马去了多时，未见项羽援兵到，此时探子又报秦军有粮食运到。钟离昧谓手下道：&ldo;我军粮已绝矣，如不劫粮为济，早晚将败也。今日虽不利，当拼死一战，夺其粮食，以视我楚人之威。&rdo;众人皆然。钟离昧遂引军再进，正遇上秦将钟真之军，两边混战，杀至正午时分，未分胜负。秦将王派又引一军到，与钟真合兵一处，并力与楚军交战。

英布引兵行至西山之下，已过申时，远远望见两军交兵，优劣已明：钟离昧军少，已是不支了。英布大喝一声，飞马杀入重围，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钟真不知好歹，举刀来迎，数合之间，被英布一矛刺于马下。王派大惊，不敢迎敌，拍马寻路走了。英布奋威突击，所到之处，无人敢阻，顷刻间已杀散秦兵，冲入甬道。英布抬头望去，见粮车无数，皆停于甬道内，而押粮军卒早已闻风尽走。英布即传令将粮车尽皆推回楚营。钟离昧引军至，谓英布道：&ldo;王离知粮草被劫，必遣军来夺，你我都是疲惫之师，如何交战？&rdo;英布道：&ldo;我自为前军先渡漳河，孤军奋战非止一日，早已视死如归矣，何惧疲劳？若有追兵，我伏于此地击之，将军可护粮入营。&rdo;钟离昧道：&ldo;当阳君有此心，乃我楚国之福也！鄙将就此回营，请当阳君小心迎敌。&rdo;遂辞英布，一路押着粮车，直入楚营。楚军望见粮食，尽皆振臂欢呼。声音传入秦营，闻者莫不悚然。

王离闻甬道被阻，已无粮食接济，顿时大惊道：&ldo;甬道若绝，我军必败也。&rdo;急令苏角引两万人马，沿甬道而进，连夜来抢粮食。正行间，一军分兵由两边涌出，为首大将正是英布，苏角急挥军来战。甬道狭窄，非交兵之地，更兼英布英勇无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秦军不得进。正战间，项羽遣蒲将军引救兵到。蒲将军跨马抡刀，由岗上杀下，将秦军冲作数段，首尾不能相顾。苏角不能敌，引军退却。英布见秦军已败，乃放一把火，将甬道尽行烧毁，回营报捷。

苏角败回营中，来见王离，告之败讯。王离闻之无语，半晌叹道：&ldo;粮草既断，我军必败也。&rdo;苦无对策，只得坚守营寨，遣人往章邯大营报急。时章邯疮伤方重，发热不止，章平等得书，皆不敢相告，救兵因此不得发。

自项羽逐去章邯，围住王离后，各路诸候皆服楚军之威，纷纷遣使相贺，又各自开壁出战，共围王离之营。范增谓项羽道：&ldo;今兵既到，当遣使往城中告于赵王，一可安城中民众之心，二可约会反击之期，三可示我楚军之强。&rdo;项羽然之道：&ldo;往城中之路，多为秦军所阻，需一良将引军突围，方可入城。何人愿当此任？&rdo;项声出道：&ldo;小将自入楚营，寸功未建。今当受此任，以建微功。&rdo;项羽大喜，当即写一封信，交项声藏于身畔。项声出营，引本部二百勇士杀入秦营寨边，寨内一棒鼓响，涌出一支人马，当先一员秦将，正是王派，催马喝道：&ldo;何处草寇，敢来冲寨。&rdo;项声也不答话，挥刀来战。战到八、九合，项声大喝一声，一刀将王派挥于马下。挥军冲杀，不时已至巨鹿城下。冲着城上喊道：&ldo;开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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