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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第1页）

待一行齐备，张耳、韩信方足睡起身，闻得汉王亲至，二人大惊，来不及洗漱，急整衣入帐来见，伏地请罪道：&ldo;臣等不知大王驾到，有失远迎，罪该万死！&rdo;汉王扬扬自得，却不责怪，只是笑谓二人道：&ldo;此虽不是死罪，然军营防卫如此疏松，却也是实是不该。倘若敌军派刺客诈称汉使偷入营中，只恐汝二人首级难保矣。其次，汝君臣皆是半生戎半生，天已大明，皆高卧不起，何以以已律人乎？&rdo;张、韩二人羞渐满面，汗流全身，无言以对。汉王免二人之礼，坐议军情。汉王问韩信道：&ldo;寡人本望将军出河口断楚之粮道。即不便行，亦当东征击齐，为何留此不前，意欲如何？&rdo;韩信道：&ldo;赵土方平，闻大王招唤，即来会合。中途为楚将钟离昧所阻，耽搁数日。臣视钟离昧实为忠义之士，因而困之欲劝降，正好为大王看到。&rdo;汉王道：&ldo;寡人与项羽酣战于荥阳、成皋之间，方在用人之机。今且留汝之军卒往南拒楚，张王可还赵地备守，韩将军并随行将佐发赵兵未发者以击齐，如何？&rdo;张、韩二人，不敢有违，只得拜受而去，所随故将，除靳歙率军从汉王外，余者均仍从韩信伐齐。此乃汉王三年七月之事。

却说项王得成皋后，连日不闻汉王去所，便与众将商议计策。长史司马欣道：&ldo;刘季起身亭长，目光短浅，终不可成大事。臣久居关中，素识地理，愿请大王一令，引一军由函谷进兵，直入关中，取其后路。如此一战可胜，休要在意他今在何处。&rdo;季布道：&ldo;非也，刘季败而不溃，折而不挠，非常人可比。今我既得成皋，当力夺敖仓，备足军粮，以备久战，方是取胜之道。&rdo;海春候曹咎道：&ldo;若取敖仓，倒不如从司马公之计，轻骑袭取关中。关中一定，刘季走头无路，必缴械投降，何必与其纠缠于中原。&rdo;季布道：&ldo;公休要以为汉营无人，张良、陈平皆智士也。此去关中，地势险要，且有函谷关为阻，若敌以伏兵击之，不堪收拾。&rdo;司马欣道：&ldo;刘季弃军而逃，无知所往，吾愿引兵一试。&rdo;项王道：&ldo;众公之言，皆有道理。司马欣可引兵骑兵一万，出成皋往西袭关中。然中途若敌有埋伏，休要折了军威，可引兵返回，寡人不责汝失职。&rdo;司马欣领命，引兵去了。不多时，钟离昧有书送至，言汉王今在修武，收韩信二十万大军，军复振作，请项王发大军征伐。项王道：&ldo;刘季既在修武，我不可迟缓，当亲往伐之。&rdo;季布道：&ldo;臣以为此不过是韩信疑兵之计。我料刘季败后，必弃河南之地，还保巩县，恐为大王所攻，故使韩信诈称刘季在彼，以绊大王之足也！&rdo;项王不能决，乃遣细作往修武打听消息。

却说汉王待张耳、韩信去后，领着韩信之军，欲再来与楚军交战。行至黄河渡口，张良、陈平、樊哙、郦商等纷纷寻来，英布闻汉王消息，亦引军离了阳城山，渡河来合，于是兵力大振。汉王谓英布道：&ldo;成皋既失，宛城危险。汝可引军代守，勿使此城归楚。&rdo;英布亦然，遂引军去讫。汉王见士卒数众，将佐无缺，甚为欢喜，遂收集钱粮军需，犒赏三军。探马来报道：&ldo;项羽已遣轻骑径取关中，欲取我之后路。&rdo;汉王惊道：&ldo;关中重地，焉能有失！若如此，我当引军急往洛阳阻之。&rdo;言未毕，郦生急出阻道：&ldo;此却万万不可！臣闻之，知天之天者，王事可成；不知天之天者，王事不可成。王者以民为本，而民以食为天。敖仓古为转输囤粮之地，臣闻其下藏粟甚多。今项羽无谋，既拔荥阳，不知进取敖仓，却意图关中，令士卒分守成皋，此乃天意助汉，不绝大王。今楚易取而汉兵反退，自失其资，臣窃以为失计过矣。且两雄不俱立，楚、汉相持不决，百姓骚动，海内摇荡，农夫释耒，红女下机，天下之心未有定者。臣请大王即日进兵，收复荥阳，据敖仓之粮，塞成皋之险，杜太行之道，距飞狐之口，守白马之津，以示诸候刑制之势。西楚大军为我牵制，项羽恐后退中断，必不敢全力西进，关中自可保无虞也。楚军乏粮，久之必败，则天下所归矣&rdo;汉王道：&ldo;虽是如此，关中若失，军心悸动，以何与项羽相争？&rdo;张良道：&ldo;臣已有对应之策矣。&rdo;汉王遂问道：&ldo;先生可有良策？&rdo;张良道：&ldo;成皋之西，以巩县之地最险。可择一良将，引一支军，星夜倍道，至巩县布下疑兵，大王再在河北伪作进攻之状。项王无谋，必留之与大王快战，关中可保。&rdo;汉王喜道：&ldo;此计甚妙，不知何人可使？&rdo;张良道：&ldo;周緤精细有谋，可急使之。&rdo;汉王从之，令周緤引五千兵依行而行，张良还恐不周，乃作一图，将布兵要点，尽绘至图上，复叮咛道：&ldo;只可坚守，不可出战。关中安危，全在将军之身。&rdo;周緤应诺，领军去讫。汉王道：&ldo;楚军若不取关中，必往北来，寡人欲屯兵小修武，休整兵力，伺机南渡，与楚军背水一战，以决胜负。&rdo;一人出班阻道：&ldo;若如此，大王休矣！&rdo;汉王视之，乃郎中郑忠也。遂道：&ldo;公意若何？&rdo;郑忠道：&ldo;项王起顷国之兵伐汉，其意正为一决胜负。今西楚兵强马壮，又得荥阳、成皋之险，势气高涨，诚不可强敌也。当扬长匿短，避实就虚，攻击弱处，方可出奇制胜。&rdo;汉王问道：&ldo;何为楚军弱处？&rdo;郑忠道：&ldo;项王今在河南，粮食周转，需经大梁。大王可在河北高垒深壁，勿与敌战，而出奇兵，暗渡白马津，深入梁地，绝其粮草。楚军兵多，耗粮亦巨，若粮草不济，不堪一击也。&rdo;汉王大喜，遂问众将道：&ldo;何人愿引一旅之师，往梁地断楚军之粮？&rdo;刘贾出班道：&ldo;臣愿往！&rdo;汉王道：&ldo;汝虽勇，尚需一人出谋划策。&rdo;言未毕，卢绾应道：&ldo;臣愿同往。&rdo;汉王与卢绾世交，知其忠诚，大喜道：&ldo;若卢公愿去，寡人亦可放心了。&rdo;乃拨步兵二万，骑兵五百予二人，往大梁截楚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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