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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第1页）

樊哙引军至成皋，在城下列成阵势，令军士往城下骂战。曹咎果依项王之令，坚守不出。樊哙闻之，亲至城下，指城上骂道：&ldo;西楚鼠辈，据城不战，却是何意？&rdo;曹咎在敌楼上道：&ldo;汝等皆项王手下败将！项王在时，汝等藏头缩尾，无人敢战。今闻项王东去，便蜂涌而至，欲乘虚取我城池。今我守城不战，偏不如你所愿，看你如何夺城。&rdo;樊哙虽怒，心下计较道：&ldo;管他如何说道，只要能诱其下城一战，便是成功。&rdo;乃往城上笑道：&ldo;项王虽勇冠天下，无奈手下皆时酒囊、饭桶、无用之徒，焉能成事。量汝胆弱之辈，又如何敢下城与我雄兵一战。&rdo;曹咎大怒道：&ldo;山野蛮夫，安敢欺我！&rdo;便要提兵下城厮杀。司马欣急谏道：&ldo;此是樊哙要激君候交战，切不可出城，待大王大军回来，自有主张。&rdo;曹咎记起项王嘱托，不敢托大，加上司马欣、董翳苦劝，故未出战。樊哙接连叫阵两日，未见出兵，又打听到荥阳钟离昧亦坚守不出，只得扎好人马，令人报予汉王。

汉王闻报，亲至成皋城下观看，但见城头刀戟立林，防守甚严，加之地势险要，看来极难攻拔。汉王甚忧，回营与文武道：&ldo;成皋城坚，曹咎不战，如何能下？若等到项羽平定大梁，引回大军，战机将失矣！&rdo;张良道：&ldo;成皋易守难攻，即使曹咎出战，未必我可胜之。今我军兵临险城，背靠汜水，倘若兵败，不可收拾。与其兵屯险处，不如让出一箭之地，将大军退回汜水，诱敌渡河决战，于半渡之发兵击之，可一举大胜。&rdo;汉王从其计，只令樊哙引三千兵马扎于城下，自引大军皆退回汜水之东。曹咎在城上望见，谓众将道：&ldo;此时出城击之，可擒汉王。&rdo;司马欣道：&ldo;恐是汉军诱敌之计，君候还是应从大王临别之令，坚守为上。&rdo;曹咎因而不出。汉王见楚军不来交战，复问计张良，张良道：&ldo;臣颇识曹咎，此人久为豪吏，性格火暴，常因之误事。今所以不出，皆因为有司马欣、董翳相劝。大王可使前军大骂之，若使二人失智，则可一战。&rdo;汉王乃使人告予樊哙。樊哙乃择五十人，皆粗声之辈，往城前大骂司马欣、董翳。军卒往城上来报，司马欣问道：&ldo;所骂何语？&rdo;士卒道：&ldo;无非是言二公是亡秦走狗、臭名昭著之类之话。&rdo;司马欣笑道：&ldo;此不过张良、陈平之诡计，意在激我出战，休要与理会。&rdo;曹咎、董翳皆然，仍是不出。樊哙骂了一日，见楚军仍无出战之意，只得退兵，使人回报汉王。

汉王闻之，又唤张良来问。张良道：&ldo;大王勿忧，臣还有一计，由不得他不出。&rdo;乃附耳言之，汉王闻之大喜，乃令人依计而办。次日，樊哙尽引部下到城下骂阵，汉军各执白幡，上写曹咎、司马欣、董翳三人名姓，下绘猪狗牲畜之类，绕城漫骂。曹咎登城来看，不由地忿怒难耐，即欲出城来战，却被司马欣苦苦劝住。

汉军骂到午时，将士皆觉疲倦，乃解衣小憩于草地之上，或坐或卧，或立或走，毫无纪律。曹咎正在城上观望，见此情景，以为汉军倦怠，锐气已堕，乃点起五千人马，引程志、于慕二将杀下城来。樊哙急招军士来迎战，却被程志、于慕二人奋力杀退，汉兵尽弃马匹军械而走，曹咎引军逶逦赶去。时司马欣、董翳皆在巡视四门，未及相阻，及闻小兵来报时，曹咎之军尽已下城，此亦天助张良计成也。司马欣急叫备马，与董翳火速来赶曹咎。

曹咎引兵正追樊哙，一傍喊声大起，闪出一彪人马，乃樊哙部将陈凉，大叫道：&ldo;曹咎休走！&rdo;。曹咎大怒，令程志出战。正战间，山坳内杀出一支军，乃樊哙部将靳疆也，曹咎令于慕出战。楚军奋力向前，靳疆、陈凉皆走了。曹咎方欲来赶，只闻身后有人大呼道：&ldo;君候勿去，守城为重。&rdo;曹咎住马视之，见是司马欣，乃道：&ldo;我方大胜，长史如何拦我？&rdo;司马欣道：&ldo;樊哙诱敌，请君候速回。&rdo;曹咎笑道：&ldo;司马君难道不见伏兵已为我杀退？此时正好向前！我擒不到刘季，誓不回城。&rdo;遂不理司马欣，引军赶去。司马欣、董翳无奈，只得引军相随。樊哙回军又战了一阵，大败而去，逃至河边，尽弃马匹盔甲，登船渡汜水而去。军卒大半争不到渡船，尽降于楚军。曹咎欲趁势透过汜水，司马欣、董翳固劝方止，谓二人道：&ldo;二公皆言不可出战，今我一战擒敌数千，二公还有何言？&rdo;二人无话以对。时天色已晚，曹咎便在汜水西面扎下人马。

樊哙引军回见汉王，汉王以鞭指西北道：&ldo;那边有一山谷，汝引人先往扎住，敌兵来时，此处自有他人应付。&rdo;樊哙引军去讫，一夜无话。次日，汉王引周勃、靳歙诸人至汜水边探看楚营。望见对岸楚军已齐齐列阵，旗甲鲜艳。汉王指对岸问张良道：&ldo;曹咎果会渡水来乎？&rdo;张良笑道：&ldo;大王若在此处多立一阵，曹咎不来，便是奇事了！&rdo;汉王大笑，遂引十数骑出，沿河信步，不时对楚营指指点点。

早有小兵飞报曹咎，司马欣闻之，先谓曹咎道：&ldo;此必刘季诱敌之计，不可上当。&rdo;曹咎道：&ldo;待吾看之。&rdo;遂上马出营观看，望见汉王引十余骑在汜水东面窥探，不时交头结耳，闲谈自若。曹咎观之良久，不由火起，怒道：&ldo;泗水亭长，安敢欺人太甚！&rdo;司马欣道：&ldo;刘季，豺狼也！张良、陈平皆狡诈之士，君候当正视之。&rdo;曹咎道：&ldo;吾陈兵河西，士卒皆跃跃欲试，刘季敢隔河相戏，分明是欺我不敢渡河一战。吾受此辱，非丈夫也！&rdo;遂下令备船。司马欣道：&ldo;君候切记大王之言。&rdo;曹咎怒道：&ldo;汝若胆怯，尽管退回城去，吾自渡河与刘季一战。&rdo;便叫手下出兵。司马欣无奈，只得道：&ldo;既君候愿战，司马欣敢不紧随左右。&rdo;曹咎方喜道：&ldo;如此方不失为故交也。&rdo;遂分兵三路，司马欣居左，董翳居右，自居中央，一齐登船，杀过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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