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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第1页）

灌婴引军方赶到狼孟山，闻得前方人喊马嘶，知匈奴军到，不及埋伏，便将人马杀将过来。匈奴先军乃木那塔，引五千骑兵，正在巡路。汉军杀出，山谷应声，却不知有多少人马。术那塔方才惊愕之中，不防灌婴迎面杀到，措手不及，被灌婴一枪挑下马来。匈奴军见主将已死，皆没头而奔。灌婴从后掩杀，夺得旗幡、马匹无数。败军回报冒顿，冒顿遂不敢进，遣人往前打探，回报道：&ldo;韩王信为汉军所击，全军皆没，已退守晋阳。&rdo;冒顿道：&ldo;既已如此，前去无益，不如且退，再作打算。&rdo;于是引军退至上谷。灌婴见匈奴兵去，亦收兵回营。

高祖大获全胜，乘势进兵，将晋阳城团团围住。韩王信见情形紧迫，乃招众将道：&ldo;汉帝举兵围太原，其意不过为我一人，我若出降，众公皆可免受其祸。今我欲出城降之，以保不为屠城。&rdo;丞相冯梁道：&ldo;汉主前斩藏荼，后拘韩信，外宽实嫉，非容人之人，大王若去，必为所害。以臣之见，大王不如先投匈奴，与之联合，臣等力保晋阳，以为内应。至时两下夹击，当可退汉兵，解眼下之危。&rdo;韩王信从之，遂与太子收拾家小，欲往北去。时夫人王氏，怀胎九月，亦不得不与众登车而行。王黄道：&ldo;此时若出城，必为汉军截杀，终不能突围。臣请先引一军出南门，与汉军会战，大王可借机由北门而走。&rdo;韩王信许之。王黄遂引曼丘臣、赵既开南门，往汉营搦战。高祖亲引兵出，高声唤道：&ldo;可叫韩王来答话！&rdo;王黄出马道：&ldo;汝乃假仁假义之徒，吾王不屑一见！&rdo;高祖大怒，令周勃出马来战，与王黄杀作一团，交锋三十余合，不分胜负。

且说韩王信待王黄出城，泣谓冯梁道：&ldo;我走之后，晋阳之事皆赖公等周全。&rdo;冯梁道：&ldo;臣虽肝脑涂地，不敢相背。大王可即起程，恐汉王知觉，急难突围。&rdo;韩王信乃含泪上马，引着家属及近将数十骑，出北门而走，余者尽留守晋阳。

却说这边周勃与王黄大战，周勃见战不下王黄，拨马便走。王黄大喊：&ldo;休走！&rdo;提刀来赶。周勃暗取弓箭在手，觑着王黄渐近，忽一拨马，嗖地一箭，直往王黄咽喉射来。好在王黄命不该绝，闻听弓弦之声，急闪时，正中左肩，痛不可当，险些落马。原来汉营之中，申屠嘉射术第一；其次便是周勃了；再其次乃丁复、曹参之辈。此一箭射去，用的原是硬弓，须是王黄乃韩国至勇之将，方才能不落下马去。周勃见箭已射中，遂按下弓箭，挥刀来取王黄。王黄拨马便走，韩阵中曼丘臣拍马而出，使一口九耳八环刀，拦住周勃，救了王黄。这边汉军阵上樊哙看得兴起，乃大喊一声：&ldo;绛候既已胜了一阵，何不先回？须留一人与我建功矣！&rdo;周勃闻听大笑，拨马便退，樊哙舞刀与曼丘臣杀作一团。战了四十余合，樊哙把刀乱砍，曼丘臣到抵招架不住，大败而回。高祖方欲挥军掩杀，忽一骑飞马来报道：&ldo;方才两军交战之时，有数十骑出晋阳北门而去，不知何人。&rdo;高祖心疑，遂令鸣金收兵。樊哙方胜，意犹未尽，归营谓高祖道：&ldo;臣已胜敌将，如何不乘势拿下晋阳，诛杀韩王信？&rdo;高祖道：&ldo;探子报说有一支军偷出北门而去，朕料必是韩王信已出投匈奴，故收兵与诸卿商议对策。&rdo;周勃道：&ldo;既是如此，须分兵对敌，方可立于不败之地。臣请往北驻营高处，以当匈奴救兵。&rdo;高祖大喜道：&ldo;将军愿去，朕自是无忧。只是匈奴兵骁勇善战，须小心应付。朕再拨樊哙助你，凡事计较而行，勿使朕分心北顾。&rdo;周勃、樊哙领令，引兵往晋阳北面，据险要之地，居高扎下人马。高祖自引军攻打晋阳。

却说韩王信引兵北投匈奴，看看天晚，乃寻百姓问至何地，百姓道：&ldo;此间名唤沧山，距颓当城十八里。&rdo;韩王信正思欲往何从，从人报夫人因车马颠簸，已将分娩。韩王信乃就近寻一村舍，使人接生。须臾，生下一子，白白胖胖，韩王信甚爱，抱之不舍。从人道喜已毕，请韩王信与儿起名。韩王信道：&ldo;寡人沦落此间，不知将身归何处，且就地取名，谓之颓当便了。&rdo;后数十年，颓当及韩王信孙韩婴率众由匈奴归降于汉，官封弓高候，此是后事，此处不表。当下韩王信得子，赏钱谢过土人，随即起程，一路往北投匈奴。闻得冒顿在上谷，乃入见归降。冒顿拜之为定远将军，与议谋取中原之计。韩王信道：&ldo;吾之将佐皆在太原，大王若欲图中土，可先取晋阳。臣请为将击于外，诸将应于内，太原可为大王所有。再复进兵渡河入据广武山，此地为臣故辖之邦，颇熟地理，深有人心，当可定之。广武山一得，便可加兵关中，与汉争锋也。&rdo;冒顿大喜，遂暗遂细作，往太原打探战况。此乃汉七年冬十一月之事。

却说王黄自送韩王信北去，汉兵复来攻城，相逼甚急，遂与曼丘臣商议道：&ldo;韩王已去，你我皆将也，难以号令大众临敌，不如择一故王之后立之，以取民心。&rdo;曼丘臣从之，道：&ldo;吾闻故赵苗裔赵利散居晋阳，可急立之，以正其名。&rdo;王黄从之，遂与众将接赵利入宫，强立为赵王。一面发使与韩王信及冒顿合谋攻汉，一面于邻县收拢韩王信败散之兵，坚守不降。高祖闻赵利为王，大怒，引军日夜急攻，怎奈晋阳自为韩都，为韩王信加丁增修，城高壕深，一时无法得手，反折了许多攻城之军。人报韩王信已从匈奴借兵十万，出上谷一路杀来。高祖无奈，只得暂缓攻城，别议迎敌之计。正是：只因心惮东窗事，致使胡兵尽南侵。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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