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虚浮的笑容彻底淡去,不敢看我:“前几天给章先生拜年,他给了我们一点钱,说是今年没和你一起过,做个补偿。”
“一点?”我看着她,“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从他那里拿钱的?”
起初我妈还支支吾吾不愿说,后来坦白他们逢年过节的时候就会给章纪杉发消息,明面上是祝福,但我和他的关系这么特别,章纪杉为了息事宁人,总会给些钱,作为安抚。
听完这些后,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还想着换了工作可以和他有更公平一点的关系。
总是觉得章纪杉给自己的太少,其实已经赖着他要了太多。
“我现在刚换工作,四十万我拿不出来。”我推开碗,掏出一个红包,“这是拜年的钱,多的也没有了。”
说着就打算走,刘共慌不迭抢过红包,数了数,面色阴沉:“一万,这哪儿够,你肯定还有,这次你就帮帮刘叔吧......”
我妈走到沙发前,翻我的包:“你那些信用卡,你透支一下,肯定可以,再不行,给章先生打电话,就借点儿钱就......”
我们叁个人正为了钱的事吵闹不休时,门口传来大力的敲门声,喊着刘共的名字,催债还钱。
母亲和刘共惊弓之鸟般盯着门,拽住我恳求:“阿芙,阿芙你帮帮我们......”
“报警。”其实之前他们开棋牌室的时候,也不是没发生过这些,不过这次声势浩荡许多,我吸了口气,正打算报警的时候,被我妈抢过手机,“不行,不能报警,你刘叔有案底,不能报警......”
“那怎么办?”我和她抢手机的过程中,被重重地扇了一耳光,眼神晃了晃,口腔里的铁锈味让我恶心不已,“你......”
母亲拿着手机,铮铮有词:“你不帮我们,我给章纪杉打电话......”
刘共按住我,手臂被他反折,越挣扎,换来的打骂更重。
门外的人听着里面的争执,来了兴趣,甚至还起哄“窝里斗再凶点啊,都省得我们动手了......”
我半只眼被压在粗糙的沙发表面,只能用余光瞥见手机屏幕上“章纪杉”的名字。
机械的电子彩铃混合着母亲和刘共的唉声叹气以及门外的叫骂声,室内没开空调,冷意森森,餐桌上的饭菜已经凝固,昏沉的光线,潮湿腐烂的气味。
眼中,耳里,心底,无一不残缺,无一不混乱。
渐渐的我只能听见重复的呼叫声,不断的忙线,不断的无人接听。
在无助的时候,多渴望他能回电我,能安抚我。
最后,终于听到了章纪杉的那句:“陈芙,你有没有分寸。”倏忽间,电话已挂断,只剩下刺耳的忙音。
分寸,他总和我说这个词,警诫我安分守己。
通情达理是留给成茜的,对我无用,温顺服从才是情人的该做的。
屡屡过界,也难怪他厌恶。
他声音里的克制的怒气被扩音放大,母亲和刘共面上一片死灰,最后迁怒于我。
刘共用膝盖顶着我的背脊骨,母亲哭哭啼啼的让我借钱,我说没钱,便是一耳光和她似心疼又疯狂的尖叫。
小臂大概是脱臼了,猛地一阵剧痛后,在新的疼痛来临前麻木了。
除了咬牙承受,暂时也想不到其他办法,痛感延长了时间,门外的喧嚣声渐小,依稀听见了警察的声音。
微小的希望从心里冒出来:难道是章纪杉来了?
追债公司的人还没进来便被警察厉声喝住,门打开后,奄奄一息的我看到的人却不是章纪杉。
陈若存看到狼狈不堪的模样,哭着抱住我:“阿芙,阿芙......”
在尘埃落定的时刻,失望混着痛苦将心脏撞了个支离破碎。
他没来,也许他永远不会再来。
......
那天的闹剧收场后,我这个没欠债的被自家人大得鼻青脸肿,小臂骨折。
刘共被拘捕了,年关时节发生暴力殴打事件,警方不能坐视不管,我妈去警察局再叁解释说是家庭矛盾。
办案的警察听了她的话,有些动摇,转过脸看我:“是吗?”
“不是,我和那个男的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是家人,您秉公执法吧。”
将我妈的哭闹声抛之脑后,谢绝陈若存要照料我的好意回到了公寓,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开门后,玄关处却摆着双男士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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