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曾经让他头痛、让他心烦、让他提起就倍感厌恶的名字,竟成为多年后最让他无法割舍的东西。
只要想着她,只要脑中浮现出她的笑脸,他的心就会生出一种名为温暖的根,名为幸福的芽。
&ldo;谢谢你。&rdo;陆离低声。
谢谢她愿意在被他伤得体无完肤,身心俱损的情况下,还愿意勇敢地走到他身边。
即使二人不是在视频通话,他也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谭惜是笑了的。
&ldo;今天我妈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rdo;
&ldo;怎么会?况且伯母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选择对她隐瞒了染染的存在,的确是我们的错。&rdo;
如果谭惜此刻在他面前,他一定会将她揽进怀里。这个小女人,还以为她在国外那几年已经磨炼出了冷漠刚毅的脾性,结果到头来,还是一如当初地心软善良。
&ldo;睡觉的时候关好门窗,虽然小区的治安很好,可还是不能没了范防意识。&rdo;陆离嘱咐。
谭惜失笑出声,&ldo;你现在真的啰嗦得像个老头子。&rdo;
末了,她又补上一句:&ldo;比我爸还要啰嗦。&rdo;
陆离也笑了一声,&ldo;你在家等我回去。&rdo;
&ldo;好。&rdo;
陆离转身挂断了电话,心头还泛着零星甜意,结果一抬眼,就对上走廊那端陆父冷漠的眼神。
他走过去,在之前的位置上坐下。
没一会儿,抢救室的灯换了个颜色。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口罩都没摘:&ldo;突发性脑溢血,要进行手术吗?&rdo;
一直沉默的陆晟皱起眉,&ldo;这是什么话?当然要手术了。&rdo;
&ldo;听听医生怎么说。&rdo;陆离强迫自己冷静。
&ldo;病人脑内出血的位置很危险,手术有百分之三十的几率会失败,即使不失败,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会的成为植物人,也就是说,有可能你们付出了高昂的手术费,也未必会把人真正意义上地救活。&rdo;医生的语气毫无温和可言,&ldo;家属商量一下吧,尽快给我们答复。&rdo;
陆离的心一再往下沉。
&ldo;手术吧。&rdo;陆父突然开了口,&ldo;是要签字吗?拿过来,我签。&rdo;
陆离和陆晟都把目光投向了陆父。
医生多看了陆父几眼,似乎认出他就是新闻上频频出现的市委书记,但依然没有好语气。
&ldo;姜护士,给他协议。&rdo;
签好了字,一家人坐在走廊,周围的空气更加低了几度。
&ldo;我去问问专家具体情况。&rdo;陆晟忍受不住这压抑的氛围,起身说了一声就走向了专家室。
走廊里,除了匆匆忙忙过往的人,就只剩陆父和陆离。
&ldo;过得好吗?和谭惜。&rdo;陆父发了问。
&ldo;很好。&rdo;陆离没什么表情。
&ldo;去过谭惜家里了吗,她爸妈过得好吗?&rdo;
&ldo;也很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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