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我脑回路确实不太对劲,希望不要让大家对医学生产生什么误解,他们大部分人脑子非常好用,我是个美丽的意外。我庆幸的是,有时候我嘴巴没那么快,不至于真的没把门的,什么都往外说。虽然有疑虑,但我没真的问他“你是不是硬不起来”,这可能会毁了我们正在萌芽的爱情。而且,李乘也没让我疑虑太久,他很快给了我答案。他说:“一开始我以为自己只是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后来才发现,我喜欢的是男人。”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向了我。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勾引。“对于这件事,我当时的体会跟你不一样。”李乘说,“我当即就告诉了我爸妈。”“哇哦。”我没忍住,感叹了这么一声。果然,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李乘是个勇士。李乘说:“我当时挑衅似的跟他们宣布我是同性恋,在他们震惊的目光中,得意得不行。”他低下头,沉默了好长时间。我们是完全两种人,但其实都受困于同一件事。那就是我们从来都对自己不诚实。李乘一直在反叛,一直在抗争,一直表现得好像要跟父母割裂开来,但其实,他是很爱他们的,只是他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式去跟他们相处和沟通。或许,他们也始终没掌握跟李乘相处的要领。就这样,彼此都难过。“后来我想,如果我那个时候能坐下来好好听他们说几句话,好好把我心里的想法告诉他们,或许不至于这样。”李乘说,“但年轻的时候总是觉得天大地大老子最大,觉得父母庸俗古板,根本无法理解我。”他说着,起身又去倒了一杯酒。李乘回来的时候,我趴在窗边的地上,他竟然踩了一下我的背,像个调皮的小孩。其实我在想,后面的事情就算李乘不说我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了。或许他一直叛逆到父母生病,即将离开他,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们才有勇气真的去了解对方,才真的成为彼此最亲近的人。只可惜,这一切来得太晚了。果然,就像我想的那样,李乘父亲的去世对他来说打击非常大。因为他经常不回家,就算回去也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导致他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他爸爸病情的,而那个时候,他爸爸已经在医院瘦得皮包骨头,几乎没法好好跟他说话了。那时候开始,李乘走上了另一个极端,逼迫自己变成父母希望他成为的样子。他重新开始努力学习,竟然在一年后考了个还不错的大学。他压抑自己的一切欲望,做个乖儿子,向母亲否认自己是同性恋的事情,说当初只是为了气他们。李乘摇身一变,成了另一个人。他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做得好了,他亏欠父母的就都能弥补回来,然而就没多久之后,他也失去了母亲。李乘觉得这是老天在惩罚他,因为他过去犯的那些错,所以剥夺了自己和父母相处的机会。他所谓的镣铐就是这样铸就的。我趴在那里听,听得心脏揪在了一起。他觉得父母的离开都是他的错,也懊恼他们还在的时候自己没能活成他们想要的样子。于是就开始了这样的自我惩罚。我把脸埋在手臂里,听见李乘问:“睡着了?”“没有。”我说,“我在想怎么能让你开心点。”平时巧舌如簧的,关键时刻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李乘把酒喝完,过来蹲在我面前。我仰着头看他,想了想说:“要不你亲我吧。”“为什么?”“据说跟我接吻的人心情就会变好,这是魔法,你想试试吗?”李乘笑了,他没回答我,但是吻了我。我还是那个巧舌如簧的我,到处招摇撞骗,美滋滋地骗来一个吻。我说:“李乘,尝试着去放下吧,每一个爱着你的人都希望你能成为真正的自己。”他盯着我看,反问我:“那你呢?”“我怎么了?”“你也对自己诚实了吗?”“以前肯定是没有的,但以后一定。”我跟他拉勾,“从这一刻开始。”我不会说安慰人的话,到这种时候就变得笨嘴笨舌。但我觉得,李乘能明白我对他的在意,他能接收到我的好意。果然,他笑笑,勾住了我的小手指。“咱们俩之前也拉勾了。”“我记着呢。”我说,“你跟我约定好的事儿都别想赖账。”“我什么时候说要赖账了?”我歪着脑袋看他,越看越觉得这人有意思。“你明天上班还戴眼镜吗?”有时候我会胡思乱想,觉得眼镜就是封印李乘灵魂的东西,晚上他下了班摘了眼镜就会变成李除。他笑:“明天我不上班。”“明天不是周三?”“是周三。”我一琢磨,觉得不对劲:“是我舅公司倒闭了还是你被开除了?”他似乎憋笑快憋出内伤了:“我请了年假。”李乘说:“在家闷了好几天了。”“干嘛?耍孤僻?”他突然凑近,我差点又成了斗鸡眼:“等你。”他说他觉得我肯定会来,于是我就质问他:“你为什么不去看我?我出院都不来。”“不敢。”李乘说,“我把遗书留给你就不敢见你了。”“怂不怂啊!”“怂。”此刻的李乘毫不掩饰自己的无力,“所以,你看见的我跟真实的我根本不一样。”“那不是更惊喜了!”我学着他的样子冲他挑眉,“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他眼含笑意地看我,问我说:“想见识一下吗?”这么一问,我立刻就兴奋了。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满脸期待地问他:“见识什么?”李乘突然把我推倒在了地上,还贴心地用手托着我的脑袋。我心说:这是有点突然。但如果他执意要跟我做什么,有句话我就不得不跟他说了。“第一。”我说,“我脑袋现在还没好利索,医生说不能做剧烈运动。”李乘眯起眼睛看我:“你在期待什么?”我脸红了。“还有第二吗?”李乘问。“有。”我说,“第二就是,如果你现在是想跟我距离运动,我们能存档吗?”我真的挺没出息的,也真的很想跟李乘发生点什么。李乘无奈地看我:“第三呢?”“第三就是,如果你不是我男朋友,那以上两条就都不重要了。”我很认真地看着他说,“我不跟男朋友以外的人剧烈运动。”他笑:“但是可以跟男朋友以外的人接吻?”“那是情况特殊,”我说,“你不是我准男友么,我追你这么久,讨点甜头总可以的吧?”“我什么时候是你准男友了?”“……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我累了,我就要一个准话。我跟他说:“哥哥我也是从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回来的,你给我个答复吧,别折磨我了,现在这情况,还不如让我死了呢。”然后我嘴唇就被咬住了,他差点给我咬出血。李乘说:“别胡说八道。”我点头,求他别咬我了。“说点有用的话。”“我都说了好多,等你说呢。”我人还被李乘压着,他还不知足啊?李乘看着我,像是要把我脑袋再盯出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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