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最新章节_第1页_一身赤胆平乱世手中银枪定江山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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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王爷客套也客套完了，不如放松点，我瞧着您都把自己绷成条弓弦了。&rdo;江晓寒说着挥了挥手，示意下人过来上茶。

年轻的小厮埋着头过来，手脚麻利地把江晓寒抄完的书拢成一捧带走，又各自上了茶，端了盘精致的茶点上来。

宁怀瑾跟他同僚十多年，彼此知道脾性，于是也不再多绕弯子，直言问道：&ldo;陛下这两日如何了。&rdo;

&ldo;还好，就是有点恹恹的，没精神。&rdo;江晓寒实话实说：&ldo;但王爷也知道，现在毕竟天冷了，等开春之后就好了。&rdo;

宁怀瑾短暂地沉默了一小会儿。

&ldo;其实王爷担心，怎么不亲自进宫看看。&rdo;江晓寒委婉地说：&ldo;毕竟不是两年前了……这次回京，我瞧着陛下和王爷如胶似漆的，有什么大事值当这样闹别扭。&rdo;

&ldo;陛下不肯见本王。&rdo;宁怀瑾低声道。

他扶着额头，手肘支在小桌上，看起来百般苦恼，显然这句话已经憋了许久了。

江晓寒也挺意外，他看出这俩人是在闹别扭，但是万万没想到，这次居然是宁衍挑的事儿。

江大人顿时觉得万分新奇，仿佛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整个人来了精神，把茶盏往宁怀瑾那边推了推，委婉地表达了一下&ldo;快接着说&rdo;的催促之意。

宁怀瑾张了张口，也觉得这事儿有点难以启齿，不知从何说起。

&ldo;明远。&rdo;宁怀瑾问：&ldo;……你平时惹不惹颜先生生气？&rdo;

&ldo;那次数可多了。&rdo;江晓寒诚实地说：&ldo;不然王爷以为家法哪来的。&rdo;

宁怀瑾：&ldo;……&rdo;

&ldo;不过按臣对陛下的了解，陛下也不是轻浮的性子。&rdo;江晓寒话锋一转，说道：&ldo;想来也不会真的跟王爷置气，否则这些天也不至于跟朝臣们明里暗里地争了。若王爷这么说，这其中大约是有什么误会。&rdo;

宁怀瑾思来想去，决定还是从&ldo;闹别扭&rdo;的那次重点下手，他想了想，将那天跟宁衍的争执掐头去尾，省了些私房话，大概挑着重要的跟江晓寒说了说。

江晓寒最初还认真听着，后来越听脸色就越微妙。

&ldo;其实本王也不明白。&rdo;宁怀瑾看起来有些落寞地垂着眼：&ldo;明远，你自己也是男人‐‐若是陛下想，本王都愿意忍了和其他女人共同侍君，自认已经足够让步了，陛下到底还有哪不够满意。&rdo;

江晓寒心说这还有哪不满意，不满意就不满意在宁衍是真心的。

这俩人，若是一个有情一个无意也就罢了，他这听来听去，明明两边都情谊不浅，怎么偏偏就把原本简单的事情搞得如此拧巴。

&ldo;王爷。&rdo;江晓寒沉默半晌，终于没忍住，诚恳地说：&ldo;您干脆把忠君爱国四个字忘了，就安安心心做个宠臣得了。&rdo;

第212章&ldo;都是经验之谈。&rdo;

宁怀瑾：&ldo;……&rdo;

他被江晓寒这一句&ldo;大逆不道&rdo;的话说愣了，你你我我支吾着，半天没反应过来。

&ldo;本王晓得明远这句话是开玩笑的，但无论如何别再说了。&rdo;半晌，宁怀瑾才低声道：&ldo;为人臣子的，忠君爱国是本分，否则若玩弄权柄，仗着陛下宠爱肆意妄为，那成什么了。&rdo;

&ldo;怎么，王爷会害陛下吗？&rdo;江晓寒反问道。

&ldo;那当然不会。&rdo;宁怀瑾笃定道。

&ldo;那王爷怕什么？&rdo;江晓寒说：&ldo;这几个字对心术不正之人是威吓，对趋炎附势之徒是震慑，但是对王爷来说，这四个字有什么用？&rdo;

江晓寒顿了顿，轻描淡写地说：&ldo;王爷跟陛下之间的情分，非普通君臣能及，就算不提什么情情爱爱的，也有相依为命，互相扶持的情分在。对臣子来说，陛下是陛下，但是对王爷来说，陛下是什么人，王爷还需我来说明白吗。&rdo;

宁怀瑾微微一愣，他听出了江晓寒的言外之意。

&ldo;既然王爷的情分本就不是来源于君臣之意，那把忠君爱国四个字儿抛了有什么要紧。&rdo;江晓寒没敢直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于是拐了个弯，委婉道：&ldo;难不成没了这四个字，王爷对陛下的心意就有变了吗。&rdo;

歪理，这是纯粹的歪理。

但是宁怀瑾硬是找不出可供反驳的地方。

他自然不会因为宁衍的身份有变就对他有什么不同，正如江晓寒的言外之意所言‐‐就算宁衍不是皇帝，那宁怀瑾对他的情分也不会有办法减少。

那如此说来，反正宁怀瑾对宁衍纵容也好，爱护也罢，本来就是出于私情，那忠不忠君又有什么区别。

江晓寒总有这个本事，能硬生生从&ldo;正统&rdo;旁边破开一条小路，黑的说成白的，没理也能说出三分道理。

&ldo;本王……&rdo;

宁怀瑾刚一开口，自己就停住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是其一，不想反驳也是其二。就在刚刚这一瞬间，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隐隐约约一直以来就等着这么一句话，等着有个什么人来点拨他一二，从他的心底里揪出那点最隐秘最自私的东西，然后告诉他，这&ldo;没什么&rdo;。

这样从外界寻找自我的行为是很软弱，但他不能去问宁衍‐‐因为宁衍太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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