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当老板是不一样啊。&rdo;她这头还在感慨,那边刚刚给她领路的小姑娘已经搬了一整箱的啤酒上了三楼。
她目瞪口呆,推了推楚佑,&ldo;你也不去帮个忙。&rdo;
&ldo;她比我能干,一晚上能搬十几箱酒上下楼。&rdo;楚佑从箱子里拿了四瓶啤酒搁上茶几,熟练地翘了瓶盖,&ldo;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跑来了,你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rdo;
&ldo;这两天没什么工作,一时兴起过来看看你。&rdo;纪岚拿起啤酒灌了自己小半瓶,余下半句话没缓过来气,她想待会再说。
楚佑说,&ldo;你的新专辑我买了。&rdo;
纪岚看了他一眼,&ldo;早说我送你一张。&rdo;
楚佑拿了瓶酒,&ldo;有几首歌小木没给你做好,还有改进的空间。&rdo;
&ldo;你就不能客气一下夸我两句?&rdo;纪岚气得想打他。
&ldo;整体很好,我只是说有改进的空间,而且这不是你的问题,是小木没把握好火候。&rdo;楚佑顿了顿,又说,&ldo;你如今也慢慢找到自己的风格了,有时可以不用拘泥于他们的想法。&rdo;
纪岚靠着椅背,余光瞥着楚佑的侧脸,&ldo;不可惜吗?好不容易能当歌手了,说走就走。&rdo;
&ldo;也不是非得当歌手才能做音乐,当歌手太累了,我可能还是喜欢一个人闷头做自己的东西。&rdo;
纪岚已经很久没有近距离看过他了。
她时常回想不起与楚佑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只记得他的长相比相片里看起来更成熟更沧桑,一双眼睛洞悉了人情世故,却非要显出吊儿郎当的的神情。
具体到他的眉眼,他的轮廓‐‐她常记不起,甚至要找出从前的照片和海报出来一看再看。
有时她真怕一觉睡醒就把楚佑悄然淡忘,又庆幸终会有这样一天。
他灌下一大口酒,&ldo;咔哒&rdo;一声点起了烟。
她注意到他把玩在手里的打火机,一下摸清了事情的全部脉络,&ldo;换火机了。&rdo;
楚佑摸了摸打火机外壳上凹凸不平的刻痕,&ldo;换了一阵了,新式的确实好用。&rdo;
&ldo;她离婚了?&rdo;这是纪岚做出最保守的猜测,没想一语中的,楚佑神情局促地点了点头。
他解释说,&ldo;她前夫在外面花天酒地,她忍不了,只能离婚。她还是从前的性情,只想安安静静的过两个人的生活,不想过出门要遮遮掩掩,被人到处偷拍的生活。&rdo;
纪岚一时无言,短暂的沉默之后放下了手中的空酒瓶,&ldo;恭喜你,守得云开见月明。&rdo;
楚佑没说话,她忍不住笑,&ldo;至少你真的等到了,楚佑,我不是客气,也不是撒谎……我真心替你高兴,总有人值得等到这一天,是你最好。&rdo;
楚佑阻止她再喝下去,&ldo;你不要哭……&rdo;
纪岚直面他的目光,冲他睁大了眼睛,&ldo;你看清楚,我没哭。&rdo;
她眼波里泛着盈盈水光,却一滴眼泪也没落下来。
纪岚从兜里拿出了厚到不像话的红包,&ldo;我是来送红包的,不是来给你添堵的。&rdo;
楚佑把红包拿起来,捧在掌心掂量了一下,&ldo;全公司的份子钱都在这了吧?&rdo;
&ldo;就我一人的。&rdo;她翘起腿喝酒,&ldo;我一人大老远跑来,凭什么帮他们送人情。&rdo;
见楚佑的笑容一僵,她又说,&ldo;嫌少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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