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髯看新闻,扶竹便嘴痒痒地接着问老板:“大叔,村长奶奶是一个人住吗?”“村长奶奶?”老板眼神诧异,“你别乱说,我们村长是个男的。”扶竹眼神一亮,如看见鱼的猫:“可昨晚我们向村长家借住的时候,是一个老奶奶开的门呀。”“不知道。”老板摆了摆手,舌尖抵着牙缝剔牙,“我都快饿死了,谁是村长关我屁事,只要能让我生意蒸蒸日上,他就是三岁小孩我也喊他再生父母!”“扶扶,”帝髯已经看完新闻,他手指敲击桌面,提醒道,“乖乖吃饭。”扶竹撇了撇嘴,埋头认真干饭。等两人走出饭店已经八点,帝髯独自回了一趟村长家,发现饕餮几人在帮老太太切肉,见他们没有发现自己,放轻脚步又默不作声离开了。扶竹搜罗街边的美食,顺便问一下当地人当年建塔时的事,一路上的信息零零碎碎,当他路过一个炸臭豆腐摊时,看见了一个给小孩讲故事的流浪汉。小孩子把流浪汉围得水泄不通,而扶竹作为一个极具有身高优势的成年人,穿过人群顶着他们羡慕的目光成功入围中心,然后蹲在地上两手撑着下巴听故事。“想当年啊,帝国老国君驾崩,年仅十九岁的帝髯登基,他肃清朝野,惩治……”“爷爷!”一个小男孩提醒道,“这段你已经讲了几十遍了,我们要听妖妃的告诉!”“对呀爷爷,我们要听妖妃的故事!”孩子们叽叽喳喳地附和,旁边妖妃本妃的扶竹眼神清澈,举手软软地央求:“爷爷,我要听塔的故事。”小孩子们顿时鸦雀无声,他们齐齐望向扶竹,微眯的小眼睛仿佛在疑惑为什么一个大人要和他们一群小孩子抢故事听。“爷爷讲,孩子们别吵,爷爷都讲。”流浪汉撩了撩眼前厚重的刘海,声音往下沉了几分,“妖妃,又名扶竹,是新帝王的皇后。传闻他出身于宰相之家,24岁时因妖言惑众入狱,死后被镇压在铁塔下。”“传闻呐,他死后心怀怨恨,滞留在铁塔附近不愿离去,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装作打更的人作恶。”“他烧房、挖心无恶不作,但一到天亮就会回到塔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传言他在十年前用血在塔前写了一个数字十,当时一个道士正好路过,他告诉我们,这个数字的意思是扶竹会在10年后血洗这个村庄,而可悲的是,再过一天就到他屠村的日子了。”“好可怕……”孩子们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他会吃小孩吗?”沉默地扶竹:……“其实他也是可怜人,他为情所伤,又为情所死,最后还要为情所困在这三尺天地。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老人说完低下头了头,嘴角抿着一丝苦涩地笑,“爱情,是让人加速死亡的利器。”“爱情一点也不好!”一个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为那位素未谋面的少爷谋不平,“如果没有爱情,扶竹就不会英年早逝,更不会被镇压!”“或许吧。”流浪汉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但不论如何,我们都不知道扶竹本人所想不是吗?”“我相信扶竹一定不愿意和帝髯在一起!”小女孩共情能力强,继续为其鸣不平,“肯定是帝髯强迫他的,不然谁会放弃光明的未来和一个老男人在一起呢?”流浪汉笑而不语。“爷爷,男的和男的在一起,也能获得爱情吗?”一个孩子抓住流浪汉的手,抬头望着他问。“当然。”流浪汉不假思索地回答。男孩眼睛一亮,兴冲冲问:“那如果我学着扶竹找一个男人谈恋爱,是不是代表我也可以获得爱情?好酷!”“不对。”流浪汉摇头。“为什么不对?爷爷你不是说两个男的可以获得爱情吗?”“爱情不一定要男孩子,两个女孩子也一样可以,包括异性恋,他们也可以是爱情。”流浪汉低下头,刘海遮住他的眼睛,但嘴角的笑容和蔼,“爱情与性别无关,与人本身有关。”“可是社会上有很多人让不要歧视同性恋呀,我不懂,如果都是爱情……又怎么会遭到歧视呢?”“因为它是逆行的,它在循规蹈矩的黑白社会中出现了颜色,所以有人排斥它,但这并不代表它是错误的,它不应该高调宣扬,更不应该遭受冷眼。爱情无类,存在即合理。”扶竹默默听着,他锤了锤酸麻的腿,有点开始想念帝髯。“扶竹——”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扶竹惊喜地转头,果然看见帝髯向自己这边走来。“帝髯!”扶竹飞扑上去,牵住帝髯的手,甜甜地撒娇,“扶扶饿了。”“不是刚吃过吗?”“鬼的消化系统不一样嘛。”……两人相依偎地走在日出下,太阳在天际喷薄欲出,没有日出浪漫,但有独属清晨的生机勃勃。孩子们呆呆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张大嘴巴一脸难以置信。“爱情虽然悲惨,但主人似乎乐在其中。”流浪汉撑着瘦弱的身体起身,走出孩子群进到巷子中。确定没有人后,他摘掉假发脱下满是脏污的衣服,然后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眼角抽搐着调整面部肌肉。他耳朵上夹着一个耳麦,此时正微微震动。“喂,判官大人!”玉玄扭动手腕,轻轻嗯了一声。“判官大人,阎王爷让您再调整一下世界数据。”“我知道了。”玉玄漠不关心道,“等我半个小时,我先回地府处理一趟公务。”“可阎王爷说立刻啊……哦对了,上午陌归回来了,他让您帮忙找找陌严。”“我是畜牲吗?”玉玄表情一冷,他摘下耳麦扔在地上,然后用力碾碎,“每天像狗一样被你们呼来唤去,要是哪天戏殷输给了帝髯,我一定小变态扶竹扶竹和帝髯吃了一路,最后扶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回到塔前,坐在塔上打嗝。夜晚天黑雾重,所以这还是帝髯第一次看清铁塔的样貌——三米高的青黑色铁塔,中间的位置缠绕着一根红线,上面绑着铃铛和许愿签,轻轻一阵风就能让它泠泠作响。而在塔的正前方,有一个坐垫和香台,应该是帮助游客祈福用的。帝髯的视线再往下移,注意到塔的边缘有带血的划痕,从划痕的方向和数量来看,应该是有生物想要从塔下出来。他看向坐在塔上的扶竹,不放心地叮嘱:“扶扶,小心些。”扶竹愣了愣,下巴一抬,眉毛傲娇地微微扬起:“帝髯,难道我不可以坐自己的坟头吗?”这回轮到帝髯愣神了,他明白是扶竹误会了自己,伸手解释:“怎么会,我只是害怕你有危险。”扶竹牵住帝髯的手跳到地面上,他注意到远处有卖香火的,借用帝髯的手机蹦蹦跳跳过去,过了好几分钟,才握着香蔫耷着头回来。“怎么了?”帝髯以为是扶竹受欺负了,眼神倏地凶狠,心中已经设想出几百种杀人方法,但扶竹接下来的话让他眼神瞬间清明。扶竹说:“卖香的阿姨说小朋友半价……”帝髯哑然,他接过扶竹分过来的香,沉默良久才憋出一句:“扶扶确实很嫩。”嫩到时常让他觉得自己在法律边缘徘徊。扶竹嘴角不开心地扯得老高,上前把香插进香炉中,恨恨道:“我几千岁了!”帝髯怕火上浇油,识趣地闭上嘴,但脸上的笑容异常灿烂。扶竹拜完香后倚着塔而站,他望着无际的原野,一股强烈的悲伤袭上心头。“扶扶?”帝髯见扶竹站着一言不发,不禁担心地喊道。“哥哥变了,父亲也变了。”扶竹抓住帝髯的衣角,“帝髯,你也会和他们一样,在权力和欲望中迷失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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