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等我回忆一下那个画面啊,我是不是说,【哇,这是文天祥写的字啊,还是第一次和课本里的历史人物这么近,好像能看到文天祥在写信。】”
“不对,如果是文天祥的话,你为什么会说写信呢?是不是应该说写诗?”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梦心之想了想:“好像确实也没有说写信,那我当时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难道是我记错了?我是在梦里说过这样的话,不是在现实里?”
宗极看着自己的大闺女,“没记错,你只是名字搞错了,你把文天祥改成陆游就对了,而且不是课本是课外书,你那时候都才刚刚上小学,一年级的课本里面可没有《过零丁洋》这么复杂的诗。阿心试着往家书的方向想一想。”
“家书?”梦心之一时没有头绪,“爸爸你等一下,我再想一想。”
“好的,阿心慢慢想,要是没想起来,爸爸再提醒你。”
“陆游……家书……”梦心之努力回忆,“我那时候是先背了陆游的《示儿》【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然后又在辽博看到陆游的行书真迹《自书诗》,最后才说了那段话,是不是?”
“没错!是不是一下子,零星的记忆就拼凑起来了?”
“是的爸爸,我现在觉得小时候第一次来辽博的画面,都一幕一幕地从我的眼前划过。”
“那看来爸爸没有白白带来,你妈妈还说,这么小,哪里会记得。”
“还是爸爸最好。”梦心之往宗极的身上靠了靠。
这对父女的相处,向来都是异常融洽的。
这样的融洽,在聂天勤的眼睛里看着,就只剩下了异常。
如果哥哥宗光因为没有血缘就能喜欢梦心之,那要这么枉顾伦理的话,这对父女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女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往爸爸身上腻歪,真的没事吗?
广义从七岁开始,就不这么往他身上歪了吧?
卧如弓,立如松,坐如钟这可都是老祖宗的智慧结晶,是广义从小就严格遵守的行为准则。
怎么到了女孩子身上,都二十多了,还能往爸爸身上蹭?
聂天勤心里酸的不行,偏偏他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观念刚刚受到挑战,他整个人都进入到了草木皆兵的状态,连带着觉得梦心之和宗极相处的画面都有些诡异。
“怎么了,聂教授,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聂广义这会儿倒是难得的敏锐。
他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根本插不进去梦心之父女的对话,才想着先和自己的爸爸说说话。
“没有没有,就是早上坐了飞机,这会儿还有点晕机。”聂天勤自然也不会把自己心里面的真实想法表露出来。
“聂教授,晕机和恐飞一样,是下了飞机就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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