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的父亲一旁说道:
&ldo;这恐怕是订做的吧。&rdo;
&ldo;是。&rdo;潘有声说,&ldo;北京要比上海寒冷得多,有了这个带在身边也许会更暖和一些。这样子吗,是我让工匠订做的,听说他为这只手炉花了一个星期。&rdo;
胡蝶深深地看了一眼潘有声,说:
&ldo;谢谢你。&rdo;
潘有声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左右环顾了一下,发现胡父、胡母不知什么时候已离开了,他知道这是给他们说悄悄话的机会,便从内心感激他们。
胡蝶也发现了这一切,便问道:
&ldo;有声,还有什么要说的吗?&rdo;
&ldo;哦,我来之前准备了许多话,可一见到你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rdo;潘有声说道。
&ldo;怎么啦?怕我呀,难道我是老虎呀。&rdo;
&ldo;不是,不是。你怎么这样想。&rdo;
听潘有声这么一急,胡蝶不由得咯咯地笑了起来:
&ldo;看你,这不跟你开个玩笑吗。&rdo;
&ldo;瑞华,其实,我想陪你去北京拍外景,对你又可以照顾,对我也是一次游玩的好机会,但你曾说过,不让我俩的关系公开于众,更不能双双同时出现在社交场合,我也只有作罢。&rdo;潘有声露出一脸真诚。
&ldo;怎么,我那两个条件你现在后悔啦?&rdo;胡蝶又故意激他一次。
&ldo;倒不是后悔,只是你离开这段日子,我会很想你的。&rdo;潘有声低着头说。
胡蝶被感动了,她眼睛里露出妩媚:&ldo;有声,我从北京回来后,会抽出更多时间陪你的。&rdo;
次日早晨,胡蝶随明星公司外景队,在张石川的率领下登车启程。郑正秋等&ldo;明星&rdo;同仁,一起到车站为外景队送行。胡蝶的父母也来为女儿送行,同来的还有徐筠倩和潘有声,不过,潘有声为了避嫌,始终没跟胡蝶说上一句话,这是胡蝶第一次离开父母出门远行。
一声汽笛,火车缓缓地启动了,车上的人纷纷从窗口探出头来,向送行的人挥手告别。胡蝶向父母、徐筠倩,更向潘有声挥手致意,她从心里喊道:
&ldo;多保重,我会很快就回来的。&rdo;
当载着胡蝶和&ldo;明星&rdo;外景队的列车向着天津开行之时,在中国东北,一场震惊中外的重大事变发生了。
1931年9月18日晚,日本关东军自行炸毁沈阳北郊柳条湖附近南满铁路的一段路轨,诬称中国军队破坏铁路,袭击日本守备队,突向中国东北军驻地大营和沈阳发起进攻。这就是&ldo;九&iddot;一八事变&rdo;。
南京国民政府对于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采取了不抵抗政策,坐待国际联盟出面主持公道,蒋介石电令东北军首领张学良将军&ldo;力避冲突,以免事态扩大&rdo;。十余万东北军面对万余名日军的进攻,不战而溃。次日,东北大片领土迅速沦于敌手。
当胡蝶和&ldo;明星&rdo;外景队乘坐的列车抵达天津时,已是&ldo;九&iddot;一八事变&rdo;发生的第二天了,大批的东北军涌入天津,同时带来了沈阳失守的消息。
外景队的成员们心情很是沉重,望着大批的军队往南走,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对当时的政局,政府的对日方针都不甚了解,心里尽管有种种疑问,也不能说出来。
因战事发生,交通陷入混乱,外景队几经周折,总算平安到达北京。由于洪深等人提前到北平进行宣传,所以,当外景队抵北平之日,一大批影迷前来车站欢迎,胡蝶和&ldo;明星&rdo;的演员们,倍受感动。
在外景队抵达北平后的五天内,张石川等人匆匆走遍了三部影片中所规定的北京的场景,初步定下了拍摄的景地,并决定,为了节约开支,三部影片同时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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