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星霜说完就后悔了,但以前从未道过歉,如今也更不知如何道歉,抿着嘴唇凝视她。
丁瑶也不计较,反正她师尊就这副德行,看谁都不顺眼。
“师尊,你怎么坠魔了,还当上了魔尊?”
敛星霜沉默。
丁瑶有些尴尬,好像问到不该问的了,连忙道:“师尊不必回答,我也只是好奇,并没有任何其他意思。魔尊挺好的,威风凛凛,气派!”
敛星霜神情一凛,严肃道:“修魔不好。”
“呃……”丁瑶尬笑,“我不修魔,只是问问。”
“魔修情绪易怒易躁,极容易失去神智,做出一些违背自己本愿的事情,虽然前期修为增长快,但越往后,即便是心智坚定者也无法逃离魔气的侵袭,变成半人半魔,毫无神智,如行尸走肉。我是成仙之后才入的魔道,才得以避免。”
“师尊,你放心,我绝对不修魔。”丁瑶就差举手发誓表明自己的决心。
“我并不是阻止你修魔。”敛星霜眉头微蹙,“我只是将魔修要克服的困难告诉你,修不修全在你自己。你若想修便修,就算是出了什么岔子,一切有为师,我既是你的师尊,那在你出师之前,就要对你全权负责。”
“师尊,出师的标准是……”
“得道成仙。”
卧槽!师尊不惜坠魔也要下界,不会是因为这些年她迟迟没有飞升吧?
所以师尊他老人家成仙后一直惦记着她这个徒儿,见她一直没有跟上去,于是下来帮她一把?
这是什么绝世好师尊!
丁瑶满怀感动,“师尊,是我不争气,让您为了我的仙途,坠魔下界,您放心,这次我一定会飞升成功,不负您的期待,早日出师!”
敛星霜眉头皱起,“我下界并不是为了你的仙途。”
丁瑶瞬间死鱼脸,“哦。”
白感动一场,浪费感情。
敛星霜拎起她,放在肩上,“你修道万年,如今却只剩一个魂体,日后跟在为师身边,莫要擅自离开。”
“师尊,我有身体,在魔域外,只要出魔域就能回到体内。”
敛星霜略有迟疑,“我随你去拿回身体,之后你便跟我回魔域。”
“师尊你能出去?外面不是有封印吗?”
“结界而已,拦不住我。”
“厉害。”见他很是淡然的说出这一句话,丁瑶心情复杂,这就是仙者的自信吗?七千年前出魔域那会儿她都渡劫飞升了,就因为在魔域深渊待久了,身上沾了点魔气,差点没被那个封印困死。
敛星霜真以为丁瑶在夸他,解释道:“这算不得什么,先天神祗早已死了上万年,魔族的封印能限制住的也只是那些实力低微的魔。”
“先天神祗?魔族封印跟神祗有什么关系?”丁瑶疑惑。
敛星霜皱眉,偏头看着她,“你不知道?”
丁瑶对上他的视线一脸茫然,“我应该知道什么?”
“神魔大战时,世间生灵涂炭,先天神祗杀死魔君后,神力渐衰,为了给天地争取一片生息,神祗干脆将神力散去,滋养世间万物,躯体化为深渊,以神格作界碑,将魔族封印在此处万年。”
敛星霜望着界碑竖立的方向,眼中带着惋惜,“如今万年过去,神祗的力量衰减,魔族日益强大,若有一日,魔族生有异心,人族恐难以生存。”
“所以师尊您就干脆坠魔当魔族首领,防止它们为祸人间。”丁瑶认为自己真相了,对敛星霜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不是。”敛星霜否认,并附上了解释,“那几个魔将很吵,我不喜欢。”
丁瑶无语良久,她就不应该按常人的想法去猜测师尊,毕竟他一直就很奇奇怪怪,入魔之后估计就更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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