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把宝缨也拉到桌边,给她端来一碗热粥。放下粥碗,却愣住了。“阿娘,你看……”她缩进宋皇后臂弯里,小声嘀咕着什么。不止是她,宋皇后望着桌边二人,也怔住了。宝缨见她们眼神闪烁,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吗?”宋皇后欲言又止。珊珊却嘴很快:“秋燕姐姐,我刚才和娘说,你长的真好看,还有——”女孩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还有啊,你和我程伯伯怎么这么像啊?不光长得像,连吃饭的动作都一模一样!”宝缨此生再也忘不掉珊珊嘴里吐出那三个字。程伯伯。〇八二◎突厥人来了◎怀中身体骤然抽动了下,宝缨也跟着抖了一抖,不小心碰到身后的人,那人立刻呼吸一紧,险些喊叫出来,又生生忍住。宝缨微侧过头,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隐约认出女人的轮廓。宝缨略略点头,算是歉意和安抚,也不知对方看懂没有。两人都不敢出声,气息也压得不能再低,倒是依偎在宝缨怀里的珊珊,睡梦中极其不安,却没有醒。宝缨手指从女孩发间穿过,轻轻按过几处穴位,珊珊的喘息渐渐均匀,她的心绪也跟着平静了些,震荡不已的耳鸣声消退了不少。这时才意识到,周围并非全然安静。粗重不一却都小心压抑的喘气声,衣料触碰的窸窣,偶然几句低语,短促张惶,比洞外的风声更轻不可闻。宝缨不清楚他们在洞里藏了多久,但此刻尚未破晓,所以应当不会太久——只是每一瞬都度日如年。关于这晚的记忆,凌乱而破碎。前一刻还在宋皇后那里用饭,让她想信又不敢信的惊天秘密还没揭开,转眼就有人激烈拍门,用耶格人的语言叫喊着什么。突厥人要来了。领头的是那个面具人。宋皇后说话时嘴唇在颤抖,动作却不慢,当即吹熄了灯,向宝缨手里塞了个包袱,同时扯过斗篷,套在珊珊肩上。被珊珊唤作“程伯伯”那人动作更麻利,已然戴好毡帽提上柴刀,从门缝向外谨慎观瞧着。很快,他判断道:“这时候出村,跑不了太远。”他话讲得急促而坚定,“突厥人对地形不熟,村里修的工事还能拖一阵子。你们跟大伙儿去西边旧窑里躲着,填好入口,没人叫别出来。我先去知会药婆婆,然后——”他转过脸,目光落在宝缨身上,停了一刹,像要说什么,却又没说,摆摆手便推门向外去。然后怎样。他话没说全,宋皇后却听懂了,急忙叫住他,“程大哥,你别费力折返了,药婆婆那边我去。”见他迟疑,宋皇后又道:“村里一共就那几个青壮猎户,其他人都使不上力。那些猎户没人指领,也撑不了几时,有你指挥他们,兴许最后还能多剩几个活口。”这番话无可反驳,年长男人只匆匆扫了屋里一眼,说“保重”,便转身离去。手心不知不觉沁出了汗,宝缨很想追出去,问个清楚,可也明白此时此刻关乎性命,由不得耽搁。咬了下嘴唇,她问:“旧窑和药婆婆家不在一个方向吧?我去,我认得路,您和珊珊先躲好。”珊珊一听,立刻说:“那还不如我去,我更认路,跑的也比你快!”“珊珊别胡闹!”宋皇后第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讲话,依稀有往日威严。宝缨也听得心口一颤,仿佛自己也成了胡闹的孩子,被宋皇后骂进去了,莫名羞愧。珊珊平常调皮,这会儿被母亲凶了,一声都不敢吭。宋皇后叹了口气,对宝缨道:“药婆婆家还有个昏迷的大男人,得叫人帮忙抬,你不说耶格话,照看好珊珊,就是帮了我的大忙。”珊珊又想接话,被宋皇后瞪了一眼。宋皇后话语虽委婉,意思却很明白,宝缨此刻逞强反会误事,珊珊年幼自是不能担起重任,那就只得她去冒这个险。不及多说,宋皇后推门瞧了眼,嘱咐道:“村里的老弱妇孺都往旧窑去了,你们快跟上。”说着提起裙角,深吸口气,“我也走了。”“娘——”珊珊要追,宝缨早有准备,死命抱住女孩,任她扑打也不放手:“珊珊听话,你娘有她的道理!别给她添乱!”“我不是!”珊珊挣了几下,不动了,声音突然染上了哭腔,“你们当我小,但我都懂!突厥人是冲药婆婆来的,我娘去她那儿,那不是、那不是——”女孩哽到说不出话。宝缨心底叹息。珊珊年纪尚小,但身世曲折,自幼随宋皇后周旋在敌人之间,比一般孩子更聪慧机敏,竟能想到这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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