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无事,只是今儿睡得太早,所以醒了。&rdo;姜姒淡淡答了一句,感觉八珍将外套拿来给自己披上了,才道,&ldo;明儿庙会,老太太要去昭觉寺敬香,咱们的东西也都收拾好了吧?&rdo;
&ldo;红玉姐姐都收拾好了。&rdo;
自打跟了四姑娘,八珍的日子也越发好过起来,如今红红的苹果脸,瞧着格外娇俏,回答她话的时候也脆生生的。
不过她一顿,又道:&ldo;不过红玉姐姐又嘀咕了,说世子爷那边叫人送来了老多的头面首饰,问您戴那只呢,她说她是决定不下来。&rdo;
&ldo;不过是去敬香,不必那样费心,照旧戴那羊脂玉的便罢。&rdo;她并不在意。
站了一会儿,姜姒想想最近发生的事情,又去想之前宫变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无意外,明年她四月,她及笄后,傅臣就会上门提亲,而上一世成亲则是在她虚岁十六,也就是后年三月。
那时候,人间芳菲正好,是个大吉之日。
今世日子也是如此,却不知到底是不是还挑这一日……
她还记得,才进宁南侯府没几天,&ldo;傅臣&rdo;就消失好几日,再回来的那个傅臣,便成了真的。
由此,她也终于遇到了冷遇,过没几日外头就变了天,前后算算从她入门到一杯鸩酒饮下归黄泉,也不过三个月不到。
只是如今,那一场宫变的端倪在哪里?
越想越是头疼,姜姒索性不想了,正准备回去继续睡觉,等着明日去庙会,看看水陆道场,却不曾想外面忽然有些嘈杂的声音,细细一听约莫是周氏的院子。
脚步一顿,姜姒道:&ldo;我娘那边怎么了?八珍出去瞧瞧。&rdo;
红玉和衣在外间躺着,她前几日被调去周氏身边忙端午的事,正累得不行,今日睡得有些沉,不过这会儿外头忽然一声惊喊,红玉便醒了。
她起了身,也有些惊讶:&ldo;还是奴婢去瞧瞧吧。&rdo;
这大半夜的,也不知是在喊什么。
出了姜姒这里院门,过了夹道里一听,红玉便听清楚了,忙拉了个人来问,才知道茗哥儿忽然上吐下泻起来,惊得周氏屋里里里外外都不得安生。
她回来将这事儿报给姜姒,姜姒已经将衣裳穿了一半,听见这便急急出了门,朝着周氏院子里去。
姜源三四月都在帮着礼部和鸿胪寺这里忙会试殿试以及朝考的事情,时常半夜才回来,只在卫姨娘屋里歇过两回,五月里才松快下来,刚刚到卫姨娘院子里歇下,才要云雨,外头升福儿就站在檐下叫人传话。
姜源一听,兴致大败,眉头就拢了起来。
卫姨娘心里暗恨,好不容易等到老爷忙完,这会儿正是姜源火气最大的时候,按着大夫所言,乃是男人精气最足时候,指不定能怀上。她已吃过不少的药来调理身子,巴望着又个一子半女,也好老来有所依靠,现在周氏竟然来抢人了,如何能叫人高兴?
心里不痛快的卫姨娘只将那双腿一圈,就勾住了姜源的腰,娇滴滴地又勾住了姜源的魂儿:&ldo;老爷,如今夫人有茗哥儿傍身,奴家拿什么傍身?只盼着老爷今儿给奴家留下些种来,奴家为老爷死了也甘心的……&rdo;
哪个男人听得这样火辣露骨的话?
姜源本就太久没碰过女人,乍一见到娇俏的卫姨娘,登时什么都忘了。他手朝着卫姨娘腿间一放,摸到湿荡荡一片,于是乘势进之,房里一时间别的事儿都没了。
外面守着的丫鬟们脸红心跳,远远站着候守的小厮们也都面面相觑。
还是升福儿去回了那边周氏,这会儿姜姒已经坐在周氏屋里了,听着茗哥儿啼哭声响,她手指扣紧了桌面,看老嬷嬷将孩子抱着哄,等着大夫来,周氏则在一旁抹眼泪,真是心肠都要跟着断了。
她不由得想起了当初的自己,两个月的孩子没了,模样都还没长出来,她一滴泪都没掉呢。
&ldo;娘,您也别哭了,哭也不济事。还是查查今儿茗哥儿用过什么,将一应人等都找过来吧。&rdo;
怀上孩子于周氏而言很难,不过孕中到底没出什么大事,连月子里都把身子给调养回来了,可真到了要养孩子,又多的是问题。
原本茗哥儿身子也算是强壮,今日忽然出了这样的事,巴掌大的小脸都哭红了,扯着嗓子,透着一股声嘶力竭的感觉。
姜姒按着自己的额头,问道:&ldo;大夫怎么还没来?&rdo;
&ldo;回四姑娘的话,方才已经派人去请了大夫,不过大夫却去了刘妈妈那边,说是刘妈妈身子也不舒服。&rdo;
&ldo;刘妈妈不是奶茗哥儿的吗?&rdo;
周氏听见这话,立刻就问了一句。
周氏自己下奶少,就找了个奶娘刘氏,茗哥儿平日里多喝刘氏的奶水,如今怎么刘妈妈也是出事了?
那一瞬,周氏整张脸都拉了下来,道:&ldo;立刻找人唤刘妈妈来。&rdo;
正说着,先头说去为刘妈妈看病的大夫也来了,姓许,是个颇有经验的老手,如今过来一看,便是叹了一声:&ldo;还好老朽猜到是这等情况,方才去为贵府乃茗三爷的刘妈妈看病,她也不知怎的,吃进去不少泻下的药,已经伤了胃气。那药劲儿化进奶水之中,多半还要危及孩子,真是造孽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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