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堵了一句,眸色一暗,他双唇紧抿,双眼盯着程诺,黑亮的眼睛后面,翻滚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程诺意识到男人似乎不想多说,这更让他有些好奇自己昨天说了什么。心里有些发虚,程诺低头不敢看男人,问道:&ldo;我不会说什么伤害你的话了吧。&rdo;
&ldo;没有。&rdo;宋城说着,从被子里起来,将衣服拿过来,从里面掏了个蓝色的丝绒盒子。
程诺从被窝里翘着头,看着男人进来,带来一阵凉气,他盯着盒子看着,倒忘了刚才说什么了。
看着宋城神色郑重,程诺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睁大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问道:&ldo;你不会……&rdo;
宋城抬眼看着他。
&ldo;要求婚吧?&rdo;程诺硬是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宋城眼角一弯,将盒子攥进手里,笑着问道:&ldo;你会答应么?&rdo;
&ldo;咋答应啊?&rdo;程诺哈哈笑了起来,盯着宋城攥成拳头的手,迫不及待地说:&ldo;什么啊?快给我看看!&rdo;
宋城没说话,攥着拳头放到了程诺眼前。程诺抬眼看看他,无聊道:&ldo;你让我掰开才能拿啊?&rdo;
这种幼稚的游戏,程诺有些哭笑不得地同时,身为男人的血气方刚不服输的一面也被激发了出来,伸手就去掰。
但是男人的劲真的超级大,程诺掰了半晌无果,眼珠子一转,张嘴对着宋城的手咬了下去。他并没有真咬,牙齿碰着男人的手指,卡了两下,抬眼看着宋城,眼神里满是威胁。
宋城终究是松了手,程诺喜出望外,将蓝盒子拿到了手里,打开了。
盒子很精致,里面的小物件更精致,用一串红色编织的绳子穿着。绳子编织的花样简单大方,但却看出花了不少功夫。而在绳子下方,悬挂着一个吊坠。吊坠有拇指大小,不规则,褐黄色透明状,像是树脂。
吊坠的里面有一棵树,十分精致,但不像是画上去的,枝桠繁茂。
光看着这个小玩意,就知道做起来很费心思,程诺不可思议,心里十分喜欢,他攥在手里,凉凉的,张开手又看看里面的树的图样,爱不释手。
&ldo;你昨晚说你想你妈了。&rdo;宋城看着程诺开心的样子,突然开了口。
手指微微一弯,程诺心下一梗,捏着手里的琥珀,抬头看着宋城。
&ldo;我还说什么了?&rdo;程诺声音有些发颤。
&ldo;你说了很多。&rdo;宋城伸手拿过琥珀,将绳子打开,系在了程诺的脖子上。男人动作温柔流畅,小小的屋子里带着说不出的柔情。
&ldo;你要是难过,我会比你更难过。所以,我不打算告诉你你还说了什么。&rdo;
程诺瞳孔震动,盯着男人半晌,眼睛越来越亮,眼眶越来越酸。他突然一笑,说:&ldo;其实没什么,就是酒后撒酒疯而已,真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可难过的。&rdo;
&ldo;这个琥珀是我妈小时候给我做的,里面的树是用我的胎毛做的。&rdo;宋城抬眼看着程诺,手摸着他冰凉的脸。
&ldo;你戴着它,从现在开始,陪伴你时间最长的人,就是我了。&rdo;
喉结滚动,程诺的嗓子涩得发疼,他的心像被一只手攥住又松开,原本冰冷的四肢百骸,瞬间充斥了温暖的血液,让他从头柔软到脚。
程诺有些无言,他捏着脖子里挂着的东西,压抑了半晌,眼泪滚了出来。
人要永远朝前看,这是程诺给自己制定的人生格言。
之所以有这样的人生格言,只是因为程诺的以前全部是黑暗。
胸腔里涌动着难言的情愫,程诺一把将脸上的眼泪抹掉,颤着音地笑起来,边笑边说:&ldo;你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什么都没得给你。&rdo;
青年笑起来时,宋城是最抵抗不了的。他仿佛一直在笑,没有他过不去的坎,就算是难过到要死了,他仍旧是笑着的。
&ldo;价值是因人而定的,在我这里,最贵重的就是你。&rdo;
程诺心脏乱颤,他强笑着打趣说:&ldo;你是要买卖器官吗?&rdo;
宋城没有说话,他抬起半边身体,俯身吻在了他的唇角。青年的唇角都在发抖,带着薄荷的清凉。
男人吻得又轻又温柔,吻过后,就这样斜靠着身体低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丝怕被拒绝的顾虑。程诺浑身的血气上涌,他翘着头,对着男人的唇吻了下去。
开始的吻是舒缓的,轻柔的,两人心跳如鼓擂,呼吸清澈。可越到后面,那吻就变得愈发狂热起来。像是夏日的雨,开始时淅淅沥沥,到后面狂风暴雨。
不知什么时候,程诺已经被男人压在了身下,两人的被子全都卷到了一边,程诺察觉到男人紊乱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声,渐渐有些怕了起来。
&ldo;宋城……&rdo;程诺紧张地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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