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瀑从天降,浩荡无穷尽。
巨响惊天,水雾弥漫,河水滔滔不绝。
四处绿树娇脆欲滴,银芽被重重仍在地上,连连滚了好几圈才停住。
吞了衍生丹,她的身体虽然恢复如初,但依旧虚弱不堪,倒在地上,不禁朝后望去。
后面,老妪稳稳站在地上,身材佝偻,白发苍苍,满脸皱纹,正冷冷看着自己。
银芽深深吸了口气,声音有些颤抖道:“你、你不要妄想了,生命之令,我绝不会给你的。”
老妪冷冷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沉默了良久,忽然身体一软,重重趴在了地上,口中吐出漆黑的鲜血来。
银芽变色,随即冷笑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报应!”
老妪一把抹去嘴角的血液,抬起头来,狰狞的面孔看着银芽,森然道:“永远不要相信报应,否则你永远会输。”
银芽不禁道:“你不相信报应,不也快死了?”
老妪哼了一声,喘着粗气道:“呵!我要是信,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死了!但我活到了今天。”
银芽道:“你是靠着杀人夺取生机,才活到今天。”
老妪傲然道:“那又如何?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强者为尊,天要我死,我便杀人!我就是要看看,它能害我到那种程度。”
银芽咬牙道:“谁说都是强者为尊的,这个世界还有很多温情,恐怕你正是因为信奉丛林法则,才落得如今这步田地。”
老妪闻言一震,深深看了银芽一眼,眯眼道:“或许你说的对,但我绝不后悔,如果重来,该杀我的一样杀!哪有什么因果不因果?凭什么我韩秋所做的事,需要苍穹来评判?”
此话一出,天空忽然响起一声惊雷,声音滚滚不绝,传遍大地。
银芽勃然变色,不禁惊道:“你、你是韩秋?韩家大小姐?”
韩秋冷笑道:“怎么?我韩秋也算是个名人了吗?”
银芽重重出了口气,叹道:“不错,你的确是名人,整个大陆谁不知道你呢?法祖之墓中,你以命劫之境打败黄州帝王,这个消息传遍了天地。天下修者谁不佩服你?尤其是我们女人,那几乎把你当做楷模。”
说到这里,银芽不屑笑道:“可她们又怎知,你竟然是这种杀人夺取生机的货色!”
韩秋大笑出声,脸色冷漠至极,不禁道:“我韩秋是什么货色,从来都是别人在定义,这管我何事?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杀人并不奇怪。”
银芽犹豫道:“据说,据说你只有三十岁......可是......”
“可是成了这副鬼模样?”
韩秋摸着自己布满皱纹的脸,冷笑道:“这模样又怎么了?我什么时候在意过皮囊了?要恢复我随时可以恢复,只是太耗费生机而已。”
银芽道:“你倒不如让自己死的好看一点,反正生命之令我不会给你的。”
韩秋轻蔑道:“就你这种小丫头,我还对付不了你?要不是辜雀不想你死,我会直接剖你神魂,用神蚕纱强行取出生命之令。”
听到此话,银芽身影顿时一震,却是忽然道:“但凡是对你出手的,唯有天眼虎和媚君姐姐你没杀,当然还有辜雀......你不是自诩不是好人吗?你不是自诩冷漠无情吗?怎么就这么在意辜雀的感受?”
韩秋的脸上没有表情,沉默了片刻,忽然一掌而出,恐怖掌力把银芽掀飞数十丈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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