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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第1页）

姜衫一寸寸的抚平了被子的棱角。

&ldo;狠毒的人自有狠毒的人的一套生存法则，我如果胁迫了你，用你所珍视的东西来威胁你，然后用刀盯着你的心口告诉你，快去，把那些挡了我的路的孽障给毁了、杀了、碎尸万段，然后你便动手了，且问问法律，问问道德伦理，你动了手，便全是我的罪过，你也就不用承担一切后果，就没了手刃后的恶果要吃吗？&rdo;

姜衫摇摇头，脸色还是白的，深如古井般的眸子却沉凝阴翳。

&ldo;不，当然不是，再多完美的理由都不能拿来作为犯罪的借口，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是错了，受过伤害的人，那伤害早已经不能够消除，毁掉了的事物，也永远没办法再全然粉饰太平的当做完好无恙。如果因为一句&lso;迫不得已&rso;就能够消除所有的罪恶，这芸芸众生里，这有着自己的规则的世界也就早已经乱作了一团，再没有道理可讲了，你是认为我该有愧疚感吗？&rdo;

姜衫轻声道：&ldo;不，你那句话还是错了，他就是欠我的，欠我良多，这亘古未变的规则，不是你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你不是神佛，没有制定规则的权利，不过因为你自私的本性，也许必定是听不进去的我的这一番&lso;谬论&rso;的。&rdo;

白慎早已经被姜衫的话说的怒火攻心，他气急了，从来没有敢这样来顶撞他，也从来没有人能把脸面撕的这么破，全然不顾及后果的来当面打脸羞辱。

可偏偏姜衫的每一句话他都无力反驳，这才是老谋深算的白慎最无法忍受的。

&ldo;歪理！&rdo;白慎有些气急败坏，&ldo;一派胡言，你说的全部是歪理！无知的女人，少拿这些话来搪塞我！错了又怎么样，没错又怎么样，还等着我来亲自给你认错不成？我就问你阿岐在哪里！他到底在哪里！&rdo;

被角又卷了起来，被压了半天，那棱角处再没有原本的平展规整，白色的被面上有着明显的褶皱，就像揉过了的纸张，你再怎么翻转，皱了就是皱了，努力的去压还是不能够让它恢复原有的平展。

姜衫耐心的压了一遍又一遍，就在恼羞成怒的白慎耐心彻底告罄时，她终于再次开口了。

&ldo;白岐啊。&rdo;姜衫语气轻飘飘的，脸色像身后的粉刷过的墙壁一般，白的惊人，愈发衬的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幽深如井。

&ldo;他死了。&rdo;

她说。

白慎以为自己幻听，脸上的愠色还没有散去，仍旧仇视的看着姜衫，儒雅的脸上还带着恼羞成怒的狰狞。

半晌，白慎才道：&ldo;你说什么？&rdo;

姜衫垂眸，&ldo;我说，白岐死了。&rdo;

白慎手一颤，烟蒂猛地从指间垂落，脸色骤然涨的通红，他恶狠狠的站起身来，笑的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那样子是绝不肯信她的。

&ldo;你胡说什么！别拿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来敷衍我！他再对不起你也算是曾经护着过你，不咸不淡的你怎么敢这么咒他！&rdo;

姜衫就沉默下来。

被角总算是被抚平了，可下一刻又皱了起来，她专注的看着那一处褶皱，这模样终于惹恼了白慎。

&ldo;贱人！&rdo;

白慎上前一步，大力的挥舞着手臂，一直在门外注意着里头异动的秦烈快速的推门进来，正好揽住了白慎欲图动手的动作！

&ldo;您僭越了！&rdo;

&ldo;啪！&rdo;

房间里还是想起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秦烈焦急的脸上一双眸子蓦地瞪大，白慎也愣在了当下。

&ldo;啪！&rdo;

又是一声脆响。

姜衫不紧不慢的收回了因为使力太大而通红的手。

&ldo;贱人？这话倒不如还给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你受挫了，被踩到痛脚了，原来还是知道些疼痛的，别人的命就都是糙芥，你们一个个害我，辱我，日日夜夜恨不得能盼着我死了才好，怎么大发雷霆的倒成了你？&rdo;

白慎被秦烈死死的抱住，他怒吼着，气的目眦欲裂，却还是只能站在原处受着，生生气的恨的怒的眼睛都充了血！

&ldo;你当你是什么。&rdo;姜衫脸色越发白了，笑却秾丽，&ldo;你又当我是什么。&rdo;

这时候得了消息的秦亦灏已经赶了过来，恰巧看到秦烈在死死的抱住剧烈挣扎的白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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