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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第1页）

杜夫人一言不发地听她发完牢骚，劝道：&ldo;不是说是救命恩人，又是授业恩师……左右事qíng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只会将大郎越推越远，遂了旁人的意。明日新妇要过来见庙，我们和她好好说说，让她劝劝大郎。听说大郎极爱她，说不定会听她的话。&rdo;

老夫人顿时大怒，重重地将拐杖一顿，怒道：&ldo;她算什么?也配拜祭宗庙?一样的小家子，懂得什么!不是说不会生孩子么?明日就让她领一个回去!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什么地方值得那孽障那么喜欢!当得起当不起这个四品郡君!&rdo;

杜夫人大乐，拼命忍住了才没笑出声来。

第二百一十五章长者赐（一）

杜夫人忍住笑，皱起眉毛忧心忡忡地道：&ldo;母亲，这样不太好吧?他们刚成亲，正是蜜里加糖的时候，要不，等上几个月又再说?这桩亲事无论如何也是圣上同意的，这样人家说起来，也站得住脚，您看如何?&rdo;

老夫人y沉着脸哼了一声：&ldo;就你好心。长者赐不敢辞，圣上也是讲孝道的!难不成要那个孽障无后不成?&rdo;杜夫人提醒的几句话都算是犯了她的大忌讳了，她平生最恨的就是诸如王阿悠之类的事事都想随心所yù，总想压着男人一头，还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另外，何牡丹这样的人，不过是机缘巧合才得了这桩婚事，她不感激涕零，低头伏小，难道还想仗着这样一个名头作威作福么?怎么可能!

杜夫人听她已然坚定了信心，无论如何都是要给蒋长扬这个人的，便也不再说话，伺候她用了汤药就退了出去，并不过问她要派谁跟着蒋长扬和牡丹回去。

老夫人静坐了一会儿，命红儿：&ldo;你去长chun阁那边把老汤接过来。&rdo;想这老汤，本是她当年的心腹爱将，深得信任。只是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便不在前头来伺候了。但如此关键时刻，她郁闷已久，就算是不能和老汤商量，也要说点悄悄话散散心才是。

不多时，头发稀疏，牙齿稀拉的老汤由红儿扶了过来，颤巍巍地行了礼，在老夫人赏赐的锦墩上头坐了，笑道：&ldo;老夫人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说给老奴听听，老奴为您解忧一二。&rdo;

老夫人扫了红儿一眼，红儿晓得这是要说私密话，忙倒退着出去，将门掩上，将其他丫鬟支走，自己正想躲在门下偷听，又听老夫人高声喊道：&ldo;红儿，把门打开，太过气闷。&rdo;这明摆着就是要防所有人，红儿却也只得依言而行，自己走到远处坐下，替她二人把风。斜刺里见杜夫人房里的丫鬟松香探了个头，晓得松香是奉命来打听消息的，便朝松香努努嘴，示意她看里头。松香心领神会，立即躲了开去，自去向杜夫人禀告不提。

杜夫人吩咐柏香：&ldo;听说老汤最近风湿严重得很，晚上你把我匣子里头收着的那瓶药酒给她送过去。&rdo;这老汤，这些年可没少拿她的东西，有道是拿人手软，吃人嘴软，她就不信老汤不一五一十地将老夫人的话说出来。

到得晚间，柏香果然取了药酒，也不提灯笼，独自前往长chun阁。到得长chun阁，老汤已然躺下，听说是她来了，忙忙地起身披了件老夫人赏赐的半旧素罗披袍，扶着小丫鬟出来，笑道：&ldo;姐姐怎么有空过来?&rdo;

柏香将红绸包着的酒瓶子递到她手里，笑道：&ldo;夫人听说妈妈最近风湿有些严重，特意给您寻了让这瓶药酒来。听说是御医配的，里头的白花蛇可是最好的。本来白日就要送来的，只是听说妈妈不得闲，所以就拖到了夜里。倒是打扰妈妈休息了。&rdo;

老夫人虽然也时常有赐，可怎比得杜夫人出手大方，每次给的都是绝佳上品好料?老汤多年混迹大宅子的人，自是知晓什么人得罪不得，什么事可以适当放水。当下便感激涕零地道：&ldo;这真是及时雨，老奴这贱躯，怎当得夫人如此挂怀?&rdo;便要对着那药酒行礼，请柏香：&ldo;烦劳姐姐替我将这礼带回去给夫人知道。&rdo;

柏香冷眼看她对着一个酒瓶子做作，掩口笑道：&ldo;妈妈真是实诚人儿。&rdo;

老汤行了礼，把小丫鬟打发出去给柏香煎茶，自己拉着柏香坐下来，笑眯眯地打量了柏香一回，笑道：&ldo;姐姐好人才，依老奴说，就是配个公卿也不为过的。&rdo;

柏香心口莫名一跳，嗔道：&ldo;你个老妈妈，没事儿拿我开什么玩笑?我一个小丫鬟，贱婢，怎能配得上公卿?&rdo;

老汤笑道：&ldo;这可不一定，得看个人造化。红儿那丫头，可不就是马上就要jiāo好运?脱了籍，过得一两年，若是肚子争气，生个一男半女的，不是坐等着享福?&rdo;

竟然是红儿!柏香心里一时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杜夫人许诺她的前程什么都看不见，反倒是这丫头，平白就捡了漏。明面上是老夫人的人，背里头又是杜夫人的人，脚踩两只船，端的好手段。老夫人要她去大公子那里，不可能不给她知晓，她倒好，一直就不来与杜夫人说，是怕坏了她的好事还是怎么地?

老汤见柏香那表qíng，一猜就知道她发酸了，当下笑道：&ldo;老奴当时也说，夫人身边的姐姐们人才也不错，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不如多选一个，也好有伴。可是老夫人说……&rdo;说到这里笑了一回，轻声道：&ldo;老夫人说怕夫人舍不得。说起来，再有老夫人这样体贴儿媳的婆婆真是不多。柏香姐姐呀，你真是可惜了。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那位又是不会生的。&rdo;

柏香听出了些不一样的意思来，其实老汤就是告诉她，老夫人不信任杜夫人了。当下匆匆辞别了老汤，埋着头就往前走。走到花园子里头，突然撞着个什么东西，避让不及，踩着裙子一个趔趄就扑了下去，本以为要跌一大跤，谁知那东西也闷哼一声跌下去，她恰巧地摔在那东西上头，紧接着脚踝处就是一阵钻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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