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是,男人在一步之后,是又往前。祁长晏深吸一口浊气,掩住神情里几乎已经快要完全表现出来的讽意,算了,何必欲盖弥彰。伸手把门一推,祁长晏进去了。进去后,不出意料看到她那个嬷嬷几乎惊恐的表情,还有她,也显得意外。但这份意外好像只惊异于他竟然这时会出现在这,其中对于她之前说的那句话的害怕,又或者后悔,没有,一分一毫也没有。行,她懒得掩饰……祁长晏本来也是不想再说什么的,但目光看着女人,在又近前一步时,眼睛一望却选择还是问了。问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答他说是气话。祁长晏心里笑笑,气话。嗯,是气话,那他信吗?神情淡淡掀过,对于这,也只说让她以后莫再说这种话,其余未置一词。没什么好说的,她对他显然也没什么好说的,所以不大想忍受这种氛围,说了句他去沐浴,祁长晏就又出去了。出去后,他出去的时间远远超过了该沐浴的时间,再回来,她已经睡着了。他静静看着她。他和她已经成亲快有八年了,又或者已经八年了?有点记不清了。八年,这八年于他和她来说不是越来越熟悉,而是渐行渐远,到今日他再次回来,他甚至听到她冷冰冰的问李嬷嬷她的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这样的问题。多么荒诞的一个问题,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那时都该已经怒火中烧了。但他连怒火都烧不起来了,就好像是这几年本就岌岌可危的一根绳,由她给亲自剪断了。祁长晏僵冷着表情躺到了榻上,和她隔着一段距离。这夜后来波折很多,他被她推醒,又被告知韶书和霁安双双生病,再之后几乎折腾了大半夜孩子们才退热。他对此不熟练,站在一边做不了什么,只看她心焦的帮孩子们减缓难受。她的动作是很熟练的,想来是这些年霁安和韶书大大小小的病没少折腾她,祁长晏抿了抿唇。后来热退了,她直接和孩子们躺在了一起,他则是回了屋。回屋后才睡一会儿又被叫醒,父亲母亲找他。他去了一趟,顺道陪父亲母亲一起用早膳。用完早膳时,原本是打算这就去忙的,但忽而,他想到孩子们。神情不知是疲惫还是复杂的皱了下,在本已经死心了完全不想再提她去不去九稽那件事的情况,此时因为孩子,他和母亲直接说嬿央这次随他一起去任地。他和她总归还要过后半辈子,霁安渐渐大了,也渐渐懂事了,再过一两年估计能看出他和她的苗头,总不能让他看见父母原来是不和的。祁长晏心里冷冷想着这些,心想这次再提去九稽,其中绝无任何……是关于她。但母亲答他的却是恐怕不行。又是不行……母亲仔细和他说了不行的原因,说嬿央此次动了胎气,孩子们又双双生病,这时起程只怕途中出意外,于嬿央和孩子们都不好。祁长晏都要笑了,但最终也只是面色冷淡而已,行,不行就不行罢,终究还是人重要不是。至于孩子们渐渐大了……突然觉得无所谓了,他和她如今情况,孩子们以后察不察觉好像完全没什么关系了。他点了点头。不几日,他南下独自回任地。他走了,日子对于嬿央来说没什么变化,她早已经习惯了。嬿央此时梦中看到的是祖父去世那几日的事,祖父走了,林家的气氛凝寂了许久,这期间也陆陆续续有人来悼念祖父。荀老便是其中一个。面对突然离开再也见不着的老友,荀老在祖父棺前站了许久。离去时,拍了拍在祖父棺椁跟前给祖父烧纸的她,也拍了拍父亲,说:“节哀。”嬿央仰头看了看他。荀老莫名叹气。他没有孙女,心想若是哪日他仙鹤了,估计家里人也是嬿央现在这个感觉吧。鼻头涩了一下,他再次拍了拍嬿央,随后叹气走了。老了,每见一次生离死别心里都异常不好受。嬿央这几日总是梦到以前小时候的事,小时候的事里自然会出现祖父祖母,只是祖父祖母出现的不多,每每看到两位老人家时,她就醒了。醒来嬿央摸了摸冰凉的眼睛,正是热的厉害的七月,她的眼睛却很凉很凉。怔愣良久,她面对现实。祖父真的已经走了,陪祖母去了。七月二十七,祖父下葬。这天她回家接了儿女过来,母亲和大嫂她们也来给祖父送了送行。从坟前回来,嬿央让李嬷嬷把孩子们又带了回去。这夜,难得梦到祖父那刻时,她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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