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月报》,总编室。
叶圣陶见到沈雁冰后,顿时大惊:&ldo;雁冰兄,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上海到处都在抓红党!&rdo;
沈雁冰苦笑道:&ldo;只要没叛徒出卖,谁又知道我的身份?说实话,我已经与组织失去联系了,连我自己都不能证明自己是党员。&rdo;
叶圣陶稍微安心下来:&ldo;那就好,那就好,最近得低调一些。&rdo;
沈雁冰问:&ldo;西谛(郑振铎)兄呢?&rdo;
&ldo;你不知道?&rdo;叶圣陶反问。
&ldo;我刚回上海,什么事情都不了解。&rdo;沈雁冰拿出自己的小说,&ldo;我这次是来投稿的,顺便见见老朋友。&rdo;
叶圣陶说:&ldo;振铎已经躲到法国去了,现在《小说月报》由我担任主编。你是知道的,他以前翻译过《国际歌》的歌词。几个月前,他又写信大骂国党叛变革命,结果就此遭到通缉,没办法只能出国避难。&rdo;
&ldo;唉!&rdo;
沈雁冰一声长叹。
叶圣陶接过稿件问:&ldo;你写的什么小说?&rdo;
沈雁冰道:&ldo;我打算把自己的革命经历写出来。&rdo;
&ldo;你疯了?&rdo;叶圣陶惊诧地看着他。
沈雁冰笑道:&ldo;放心,我还没那么傻。情节已经处理过了,不会触怒反动派。不过现在形势严峻,我本来想把小说情节写到今年,但看样子最多只能写到五卅惨案,这两年的事提也不能提。&rdo;
&ldo;你知道就好。&rdo;叶圣陶说。
沈雁冰问:&ldo;最近有什么好的小说?&rdo;
叶圣陶从抽屉里拿出一沓书稿,递给沈雁冰道:&ldo;你自己看吧。&rdo;
沈雁冰翻了翻,笑道:&ldo;哟,又是周赫煊的,他很高产嘛。&rdo;
叶圣陶说:&ldo;你先看《狗官》,我读读你的小说,看有什么地方还需要再掩饰一下。&rdo;
两人翻开小说稿认真品读,大半个小时过去,各自都把手里的稿件读完。
沈雁冰笑道:&ldo;这本《狗官》让我想起《变形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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