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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1页）

右宰丑同獳羊肩随来使入陈，先谒见陈桓公，代石蜡感谢桓公除乱之恩。然后右宰丑从狱中提出州吁，将他押赴午门。州吁看见右宰丑，大声呼道：&ldo;你是我的臣子，何敢杀我？&rdo;右宰丑对答道：&ldo;卫国先有臣子弑君，我不过是效他之法罢了。&rdo;州吁无话可说，只好俯首受刑。獳羊肩来到濮仪，也将石厚押至闹市游行，然后就欲就地斩首。石厚与獳羊肩从小一起长大，就想以兄弟之情打动他。然而任他巧舌如簧，獳羊肩却似一言不闻。石厚又道：&ldo;我早知没有好下场，如今临死之际，只想见父亲一面，然后就死。&rdo;獳羊肩对道：&ldo;我奉师父之命，前来杀你。你如果想念师父，当提头去见。&rdo;说罢不由石厚分辨，拨剑斩之。

石蜡一面派出右宰丑和獳羊肩二人，一面遣使到邢国迎接公子晋。公子晋出邢归卫，把诛杀州吁之事告于太庙列宗，重新为卫桓公发丧。是年公子晋继位，号为宣公。卫宣公尊石蜡为相，世代为卿。石蜡又遣使与列国修好。从此卫国与陈两国更加和睦，与郑国的关系也有所改善。卫国政局渐渐稳定下来。

郑庄公见荥阳之围已解，正要使人去长葛打探消息。派出的使者前脚刚走，暇叔盈带着公子冯后脚就到了。原来那日宋殇公所见尸体，并不是公子冯本人，而是一个和他长的极象的太监。庄公于给暇叔盈的锦囊中示意，让公子冯与那太监互换衣服佩饰，以假乱真，然后再令暇叔盈保护乔装过的公子冯突围。公子冯见了庄公，先是谢恩，然后伏地大哭道：&ldo;长葛已被宋兵打破，冯逃命至此，乞求主公庇护。&rdo;庄公抚慰一番，仍让他住在驿馆，并派人侍侯，使其衣食不缺。

第十回：伐宋先踢挡道陈赐宴还弃迂腐节

庄公听闻州吁和石厚二人已经伏诛，卫国新君又派人来郑修好，因此便不追究卫国纠集四国围困荥阳之罪，只说：&ldo;州吁之事，与新君无干。&rdo;然而庄公为人，睚眦必报，哪里容得其它四国也象和卫国一样就算了？所以他表面答应各国的示好之意，暗地里却在默默的筹划。一日，庄公召集群臣议道：&ldo;前番五国伐郑，围我都城，割我麦禾，破我长葛，此皆奇耻大辱。有仇不报，非君子也。然而此役虽说是卫国的主谋，但主兵者，乃宋公也。我意伐宋，诸臣可以各陈已见。&rdo;时颖考叔因公子吕患病未愈，便奉命代他到全国各地进行一年一度的劳军。朝中百官，都以祭足为首。因此祭足首先出班奏道：&ldo;东门之役，是五国伐郑。如今我若伐宋，其它四国心中惊惧，必然合兵相助。如此以来，伐宋便不能全操胜算。为今之计，可先请和于陈，再以利贿赂于鲁。如果能和鲁陈两国结好，则宋势益孤，主公伐宋，便无后顾之忧。&rdo;叔詹听了，觉得庄公一味的以武为事，而不及时朝周的谋划有欠妥当，于是也出班奏道：&ldo;微臣倒以为主公可以暂缓伐宋，而以先去周室朝见天子为要。主公宜先释去天子之疑，博得信任，复了卿位，然后方可缓缓谋事。&rdo;公孙阏不等叔詹说完，就说道：&ldo;叔大夫何其迂也！处于乱世，又怎可以常理谋事？倘若那周王心窄量小，不肯原谅，来往又耽搁时间。须知杀机一动，即须执行，否则日久，不仅机密为人所知，锐气也将流失。到那时想再行征伐之事，本遭了挫折，机遇锐气又不复存，哪里还能征得？&rdo;庄公若有颖考叔在侧，此时尚可有所忌惮，他本不喜叔詹，因此便听不进他的话。然而一则他要顾全功臣的脸面，二则也着实理解叔詹此时的心情。他知道叔詹因颖考叔不在，他若不站出来说句话，颖考叔回来定要埋怨他。所以他并不直接驳回叔詹的建议，却问祭足道：&ldo;祭爱卿怎么看？&rdo;祭足奏道：&ldo;两位大夫说的都有道理，两者可兼而用之，不过，谁先谁后，这倒是个问题。&rdo;庄公深喜祭足应变机智，便不再理睬叔詹，而向祭足问道：&ldo;以祭爱卿之见，先伐宋，还是先朝周？&rdo;祭足对道：&ldo;微臣以为可先伐宋。宋若战败，则主公向周王所请，无不从者。&rdo;庄公深以为然，便派使者入陈，向陈侯备述结好之意。群臣都不敢再劝。

不料陈桓公虽然厚待郑使，却不答应庄公的要求。公子佗劝道：&ldo;有善邻为亲，乃国之大宝。郑来修好，违之不祥。&rdo;大夫伯爰诸深感在山谷被围时庄公放生之恩，也来劝谏。陈桓公说道：&ldo;尔等不知。那郑公狡诈非常，怎可轻信？你们可听他与宋、卫这样的大国讲和了？他只所以先与我国讲和，那是因为想离间陈宋。如今与郑结好，宋公必然大怒，一旦郑国伐我，当如何当之？得郑失宋，有何利益可图呢？&rdo;二人一时无话，陈桓公就让退出。

郑使回国以后，将陈桓公的话如实说了一遍。庄公听毕大怒道：&ldo;陈国只所以有恃无恐，无非是托宋卫两国的荫庇。卫国内乱初定，自顾不暇，不能有所作为。等我结好鲁国，再集齐鲁两国之众，先报宋仇，然后灭陈，看他到时找谁庇护。&rdo;祭足奏道：&ldo;不然，郑国强大，陈国弱小。现今郑国主动请和于陈国，陈国当然会怀疑郑国有离间之计，因此才不敢答应。主公如果命京城西北两鄙守将乘其不备，侵入陈境，不必害命，只掠其人口财物便回。然后再派一个舌辩之士入陈，将所夺之物悉数奉还，说明原故，陈国一定感激。结好陈国之后，再以重贿结好鲁国。然后可再议伐宋之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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