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去年你想来见我妈,提前打电话过来被我妈拒绝了,我当你不会来了,第二天我去超市买东西,正好走在你后面。&rdo;洛时序道,&ldo;你站了三十分钟,我也站了三十分钟,要是我妈在楼上看着,可能场景有点滑稽。&rdo;
岑冉捂住脸,听他那么讲,轻松了一点,傍晚慢吞吞地跟着洛时序回家,在门口心里七上八下,又被洛时序揉了揉头发。岑冉拍开他的手,指责道:&ldo;你毁我形象。&rdo;
&ldo;读完研继续学,头发要掉光了。&rdo;洛时序和他打岔。
岑冉闷闷不乐,最近压力太大是有点掉发,嘴上还是说:&ldo;我哪有!&rdo;
洛母前年嫁给了本地一位大学教授,打听过是教物理的,所以除了送洛母的礼物外,岑冉带了几本全新的原文书,几本书大费周章地转到他的手里,耗时又耗钱,这些是他自己喜欢的,猜叔叔大概也有兴趣。
进了门换拖鞋的动作都做得不自然,他送的礼物还符合长辈们心意,洛母淡淡地收下了,而那位叔叔很开心,热情地招呼岑冉往餐桌那边坐。
叔叔道:&ldo;这一桌子菜是我和你阿姨一起做的,你尝尝看,口味合不合适。&rdo;
听他说完洛时序给岑冉夹了一筷子排骨,岑冉吃了,忙说好吃。这一顿其实吃得没什么滋味,光顾着紧张了,叔叔和洛时序给他夹菜,他便一点也不推拒地吃下去,连洛时序给他碗里放的胡萝卜也吃了。
大概看他这样子可爱,洛时序情不自禁撇过头笑了一声,洛母打断叔叔的招待,说:&ldo;行了,岑冉要被你塞得噎住了,哪有给人吃那么多狮子头的。&rdo;
岑冉嚼完菜,急忙说:&ldo;是真的做得很好。&rdo;
&ldo;狮子头是你阿姨做的。&rdo;叔叔补充着,看了眼洛母的神色。
他看着文质彬彬,据说是研究天体方向,桌上气氛渐冷,和岑冉随意聊了几句专业方面的话题,试图改变这一状态,可惜除了他俩以外,没人能听懂并接话,反而把氛围变得更冷了,多多少少有点说不清楚的尴尬。
收拾碗筷的时候岑冉帮忙,洛时序开口道:&ldo;我和岑冉洗碗吧,妈你歇会儿,烧了一天的菜。&rdo;
洛母说:&ldo;我没有。&rdo;
洛时序转而和岑冉道:&ldo;你看,我妈还挺在意你的,她很久没下过厨了。&rdo;
岑冉吃撑了,他微微地倚着洛时序,说:&ldo;我好饱,这可能是我有史以来吃得最多的一顿饭。&rdo;
这也是岑冉洗盘子洗得最认真最卖力的一次,翻来覆去刷了三遍碗,用掉人家半瓶洗洁精。
只是普通的吃饭而已,洛时序要开车送岑冉回家,洛母说道:&ldo;我想和岑冉说几句话。&rdo;
&ldo;妈……&rdo;
&ldo;你不要瞎馋和。&rdo;岑冉和洛母异口同声地抬头和洛时序说道。
洛时序:&ldo;……&rdo;
岑冉偏头和洛母面对面,道:&ldo;阿姨,您有话和我直说就好。&rdo;
他见洛母跟前茶几上的水杯空了,给她倒了杯温水,洛母说:&ldo;岑冉,这次你知道和以前不一样,不是来我家找好朋友玩。&rdo;
知道了岑冉是洛时序的男朋友这一身份,再和岑冉和和气气地见面,很多事情便已经发生了变化,如默认了这段关系、肯定了岑冉这个人。
&ldo;是,谢谢阿姨。&rdo;
洛母的手掌叠在岑冉的手上,岑冉感觉到洛母微凉的掌心有几个厚茧,她直视岑冉的眼睛,道:&ldo;时序想今年两家父母见一面,但我觉得还没到那个时候。&rdo;
不管洛母说什么,岑冉都不会顶撞她,他应下来,道:&ldo;我知道了。&rdo;
&ldo;不是因为反对你们,故意拖延你们的计划安排,因为我一直有件事耿耿于怀,我想和你直说了比较好,希望你别介意。&rdo;洛母道。
岑冉说:&ldo;我不会的。&rdo;
洛时序道:&ldo;妈,陈年旧事没什么好较真的吧。&rdo;
&ldo;我说还没说,你先帮着岑冉说话了,你这个人怎么谈了恋爱能把魂也丢了。&rdo;洛母瞟了她儿子一眼,&ldo;洛时序和我说你大概要一直读书读下去,这种未来的事情先不提,主要想和你说,那年我没和你爸妈说,是替洛时序考虑。&rdo;
&ldo;那时候我在想,时序这样夹在你我两边,还可能要被你爸妈排斥,即便是我儿子在这点年龄犯浑,但我做不到让他这样吃苦头,我最在意的是,他清楚我会生气,可能你爸妈会责难,他还和我说,是他先表白的。&rdo;
&ldo;我儿子是怎么样一个人,做事前会不会把利害关系考虑好,我难道不知道吗?这个疑惑就压在我心里,五年了没散过,我问你,真相是这样的吗?他先招惹的你?&rdo;
高中时两人暧昧,不管洛时序怎样撩他,反正是没有越界的,的确是他先跨过那条线,横冲直撞去招惹的洛时序。
他做事前是把利害关系考虑好了,出了事都他一个人担着,和自己无关。
&ldo;不是。&rdo;岑冉答道。
&ldo;你看我就知道。&rdo;洛母对此毫不意外,&ldo;一个人要去承担两个人的错,是可以,可另外那人平安无事,我作为他妈妈,绝对看不下去。&rdo;
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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