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聪明、敏感但不惹人讨厌。后来相处了几天,他们聊天愈发投机,彭海便有了帮助何意的念头,当然,他是按照何意的意愿去帮他找兼职。包雪场的表哥是彭海姑姑的孩子。之前表哥找过他,希望他能做个大学生联络员,给他们雪场做地推,组织学生团购。这样a大的学生可以享受优惠价,彭海也可以按人头抽成。彭海不缺钱,骂他表哥扯蛋。等知道何意要找兼职的时候,他再去找表哥,才知道晚了一步,蛋被别人扯走了。表哥也很郁闷:“你早说啊,你们有个学长直接包了校区,做独家代理,合同上还写了违约金的……我肯定不能给你舍友做了。”“那怎么办?”彭海赖兮兮道,“你那还有什么活儿能赚钱。”“教练。”表哥说,“不过要等12月份。”“现在不行?”“暂时还用不着。”表哥说完顿了下,突然想起一事,问他,“你那同学长得怎么样?”“废话,我舍友当然帅!去电影学院也能选校草。”彭海切了一声,“你见见就知道了。你那是不是缺人?长得好给加钱吗?”“嗯,加。”表哥道,“先带出来我看看。”彭海痛快答应下,又好奇:“什么职位。”“收银员。”于是何意跟着彭海去雪场面试,对方找的还真是收银员。表哥对何意也很满意,觉得这人形象气质好,虽然彭海说话夸张,但何意的颜值的确是中上。而且理解力强,动手也相当利索。就是有一点不足,太瘦了,瘦得脸颊往里凹,像是经了霜的小白杨。这样一来,跟前一个人就有几分像。他忍不住多看了何意一会儿,那目光里有几分犹豫。“怎么,是不合适吗?”何意目光直直地看过来,面带微笑地问。表哥被这目光一扫,心头的疑虑顿时消了:“不,合适,很合适。”他向何意演示了怎么使用机器,怎么给人开卡,如果不忙的时候,何意还要帮忙给人发雪鞋雪板。最后又介绍了工作时间每个周的周三到周五,下午六点到晚上十点。工作没什么难度,给出的时薪却很高。何意对这份工作很满意,但心里也有疑惑,这么高的时薪,老板应该不难找人,何必找兼职?但他太缺钱了,于是接下来的两周,何意没再遇到那俩高中生。他后来才知道,原来雪场之前还真有一个男生做兼职,长得跟他有几分像。“那小子是我朋友介绍的。长得不错,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最后招呼都没打一声就不来了。”老板说完端详何意:“其实你俩长得……也不一样。”上一个男孩子很瘦,脸部轮廓分明,颧骨高,眼睛亮而圆。来的时候穿着某奢牌的老花棒球服,脚上踩着aj,身上有城市孩子才有的优越感和娇气。何意的五官却很清秀温柔,而且他的眼型稍长,双眼皮如打开的折扇,在眼尾处勾出深而上挑的一撇。如果何意胖一点,脸蛋饱满起来,跟那个孩子就完全不像了。但他现在太瘦,脸骨凸出,就跟前面那人有了点相似。何意认真听着,心里却只留意着另一件事:“那下个月,原来的员工就能回来了?”“是。他应该快处理完了。”老板道,“你是不是缺钱?下个月就到自然雪季了,我们室外滑雪场会开,你可以来当兼职教练。”何意犹豫:“我不会滑雪。”“学一学就会了。”老板笑道,“周五有空吗?早点来,我给你安排个人,你这么聪明,应该很快就学会了。到时候考个证,就在初级赛道上教教小孩,按课时给你提成。”何意听来听去,有些心动。学校的医学生课程很满,大二之后只会越来越忙,之后去外市学习,进口腔医院,开始在各科室轮转。其实只要进了医院,他们连休息的时间都要被压缩,更遑论兼职赚钱了。博士生倒是会有补贴,但是博士学费也贵。无论如何,现在能挣一点是一点。要不然饭都吃不起。何意想了想,“考证多少钱?”又接着问,“我是必须固定时间来吗?”他在勤工俭学中心应聘了家教,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通知,如果可以,他想两份都做着。“最好是固定时间,这样我们也好安排。”老板猜出他的想法,诧异道,“你也太拼了,这样还有时间跟同学社交吗?”何意当然没什么社交。但社交不是必要的,填饱肚子是。周五这天,何意翘掉了计算机概论的课,不到四点就到了雪场。他给老板打了电话,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里面走出来一个人,穿着白色卫衣,眼睛漆黑,淡漠地看了何意一眼。何意的视线跟他的相撞,想起那晚的惊艳一瞥。“不过来?”贺晏臻面无表情道,“学长,我很贵的。”何意:“……”何意后来才知道,那天老板给他安排的是雪场的教练。贺晏臻是这里的会员,不过凑巧在里面玩而已。那天教练手下的人多,一天连轴转下来已经有些心烦。听说老板塞了个不花钱的穷学生进来学,满肚子怨气,所以故意晾着何意。贺晏臻看着没意思,一时脑热,说他教那个穷学生。贺晏臻是经常飞国外的高级玩家,全球赛道都体验过一遍。如果雪场聘他为教练,何意还真请不起。不过此时何意不清楚这些。他跟着贺晏臻进去,看着坡道有些犯怵。“愣着干什么?你东西呢?”贺晏臻看了他一眼。人长得英俊,声音却是少年的清朗,没什么威严。何意回神,比他还疑惑:“吴哥说找教练借一套。他已经跟你说了。”吴哥就是彭海的表哥,雪场的雪服雪具都是要花钱租的。吴哥有意照顾何意,说跟教练打过招呼了,直接借一套就行。贺晏臻皱了皱眉,往远处看了眼:“等着。”过了会儿,他提了堆东西过来。何意看了看他手里的,又看了眼别人的。他虽然不懂行,但能看出眼前的护具和雪板跟别人的档次不一样。“我什么都不会。”何意犹豫,“有没有别的,不怕摔的?”贺晏臻瞥他一眼,闷闷不乐道:“有的话就不会给你拿这套了。”何意察觉到他心情不好,不再废话。按照他的指导戴护具,学习动作,然后上机练习。真雪和滑雪机的动作并不完全一致,贺晏臻又没教过人,几乎理所当然地想到哪里说哪里。让他意外的是何意的学习和模仿能力特别强。有些动作要点,他稍一点拨,何意便能立刻做出反应。一个敢教,一个好学,半小时的功夫把旁边小班课的进度都超过去了。那教练看得直瞪眼。贺晏臻心里也暗暗惊奇,心想莫非这就是天才?还是自己教学有方?“你是a大的?”他绕着何意滑了一圈,看看瘦骨嶙峋的这人,好奇道,“你学什么的?”何意的脸上早就冒了汗,他顾不得擦汗,只紧张地盯着地面。“口腔。”何意低声叫道,“你好好教啊,不要跟我说话!”贺晏臻看他这样,不由笑了笑:“……你怕摔啊?这个很安全。”旁边的雪机上有人大叫起来,何意惊慌地回头看,只见有人从机器上飞起,侧摔到了护板上。贺晏臻:“……”何意的脸绷着,眼睛里的光一点点地黯淡下去。“我怕。”何意擦了把汗,低声说:“我……我有点后悔了。”他看着那人被人扶起,心里打了个突。他不怕摔疼,滑雪的确太快乐了。哪怕他是缓慢地滑行,也有一种脱离命运掌控的自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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