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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再说老太君回到屋里，原先一脸的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净，她看着钱嬷嬷叹气，一字一顿道：&ldo;宫里怕是又有什么事儿了……不然她不会连掩人耳目的六灵和七巧都不叫上。&rdo;

宫里能有什么事儿？无非就是贵妃的身子越发的不好了。

钱嬷嬷上前一步，换了个话题道：&ldo;娘娘这般赏赐与去年无异，想也是在安老太君的心。&rdo;

老太君忽然想起西北大败来，点头道：&ldo;若是真的打了败仗，娘娘断不敢如此赏赐的。&rdo;

钱嬷嬷不明就里，老太君道：&ldo;你出去吧，我一个人静静。&rdo;

第二日，顾九曦醒来便觉得头发晕，好在这一天照例是没有功课的，倒是能好好歇一歇。

下午，顾九曦正拿着一卷游记看着，忽然门帘子一掀，六灵手里拿着几个荷包还有碎布头等物进来了。

她笑道：&ldo;快来帮我看看怎么配色的好？&rdo;

顾九曦心里狐疑，这还是她们搬进老太君院子里顾六灵第一次上门。只是心里虽怀疑，她还是快步走到六灵身边，接过她手上的东西，笑着问：&ldo;姐姐这是要做给谁的？&rdo;

六灵坐下，道：&ldo;给父亲做的。&rdo;

顾九曦嗯了一声，道：&ldo;那就选些深色的料子可好？再绣上暗纹。&rdo;

顾六灵点头，就在顾九曦屋里做上针线，而且看她下手这般从容，像是心里早就有了腹稿，只是借着这个机会来找顾九曦罢了。

顾九曦也不点破，陪着她一起做针线。

沉默许久，六灵突然轻轻道：&ldo;还请妹妹帮我。&rdo;声音哽咽。

九曦抬起头来，只见一滴眼泪掉落。

&ldo;六姐姐，你这是怎么了！&rdo;

&ldo;母亲跟我说了，要我去给赵鸿渊做二房。&rdo;顾六灵啜泣道。

这么说是已经定下来了，只是做二房，恭喜倒是说不出口了。顾九曦装作没听明白的样子，笑道：&ldo;可是要我帮着做些绣活？&rdo;

六灵抬头，两个眼圈已经都红了，道：&ldo;我们这等身份，原是做不得正妻的，要想做正妻，怕是也得去那些小门小户里头，只是这等门第，与国公府相差太多，这府里头从祖母开始就不肯答应了。&rdo;

顾九曦笑容淡了，她并不想惹这些麻烦事上身……况且前两日才扶了老太君，今天六灵就来找她……连表面功夫也舍不得多做一阵子了？

六灵见她面露不豫之色，急忙拉着她的手道：&ldo;我这也是没法子了。我今年已经十六了，给人做二房必定是要比正房太太晚进门的。赵家表哥定下的那房太太要明年年初才得进门，我至少要比她晚上半年，明年年底我就十八了……若是她有了身孕，我肯定又要再晚一晚，&rdo;六灵又是一声啜泣，&ldo;那时候我还哪儿有脸面活在这世上。&rdo;

顾九曦眯了眯眼睛，这不是&ldo;没脸面活&rdo;，这是担心自己年纪大了，比不过当家太太抬举的小丫鬟。

只是在做不做妾上……顾九曦觉得自己也没多少理由去嘲笑她。

顾九曦反手握着六灵，道：&ldo;姐姐不如跟二伯母好好说一说，二伯母她……想是能帮着姐姐找一人家做正妻的。&rdo;

六灵只是哭，并不说话。

顾九曦突然反应过来，这事儿其实还没说定。不对……是说定了，但是还没下定。

老太君是绝对不会落人口舌的，况且赵鸿渊的爷爷，都做到内阁学士了，如何肯让人知道他们在正室还没进门的时候就先定了妾呢？

所以……按照二伯母的那个脾气，就算跟六灵说，也是打算问问她究竟同不同意，换句话说，就是给她最后一次后悔的机会。

那六灵来找她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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