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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2页）

&ldo;老太君太过客气了，您是贵妃的母亲，我也是国公府里出来的，您这样‐‐&rdo;

碧菡话没说话，就被老太君打断了，&ldo;我们今日是来谢恩的，感谢陛下圣眷让我们家里又多了一位娘娘。&rdo;老太君的话恭敬有余，却没多少亲热。

碧菡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几人来到正殿，贵妃坐在正当中，顾八珍在她身后站着，看见老太君来，贵妃急忙道：&ldo;母亲来了，快坐！&rdo;

老太君先于贵妃说话，已经拜了下去，贵妃浑身一僵，&ldo;八珍，快去扶一扶你祖母！&rdo;

顾八珍果然过来，拉着老太君的胳膊道：&ldo;祖母这样，岂不是要折孙女儿的寿。&rdo;

老太君愣了一下，顾九曦也愣住了，这才三天，顾八珍原本能掀了顾家屋顶的决心，就在贵妃手底下没了？

老太君咬咬牙，道：&ldo;礼不可废。&rdo;还是拜了下去。

等到众人行完礼，顾九曦飞速的抬头看了顾八珍一眼，却见顾八珍一脸恶意瞪视着她，虽然顾八珍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好意，但是顾九曦反而放下心来，知道她没变才好。

贵妃拉着老太君坐在她身边，诉说着多日不见的思念，又说不能在母亲面前尽孝，可是老太君一脸平静，言语里两句话有半句都是皇恩浩荡，贵妃越说越没底气，最后扯出自己的病来，道：&ldo;我这身子，也不知道还能拖多久，母亲放心……青榕的事情，我一直放在心上，就算是临死前再求一次陛下，我……&rdo;贵妃已经啜泣起来。

可是……顾青榕已经外放了啊，除了贵妃和顾八珍不知道，剩下的人脸上都是一脸的冷漠。

顾九曦又去看顾八珍，只见她站在贵妃身后，姑侄两个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都是悲痛中夹杂了一点点算计，微微上翘的嘴角却又露出一点点算计来。

老太君叹了口气，道：&ldo;今日进宫之时，便有公公嘱咐，谢了恩就出去，眼下时候已经差不多了，我等不便久坐，这便告辞了。&rdo;

连一杯茶都没喝完。

贵妃脸上两行泪珠顿时滚了下来，&ldo;母亲这是不要菀菀了吗？&rdo;

老太君猛然站了起来，晃了两下，顾九曦急忙上前将人扶住，听见老太君道：&ldo;你已经出嫁了……&rdo;

还有半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ldo;各自保重吧……&rdo;老太君转身，顾九曦扶着她出门，身后跟着顾家的其他人。

贵妃看着一家人离去的背影，不免嗔住了。

几人快要走到清韵宫门口，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哭声，转眼顾九曦便看见顾八珍哭着跑了出来，跪在老太君身前道：&ldo;祖母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回。我害怕啊，你们都不要我了，我一个人在宫里……&rdo;

说着又去抱大太太的腿，&ldo;母亲，我以后会乖乖的，你有空进来看看我！&rdo;

顾八珍年轻力壮，哭得声音极大，又很是凄惨，除了二太太脸上看不出来什么，老太君面上似有不忍之心，大太太都红了眼圈。

&ldo;该走了。&rdo;老太君叹道，顾八珍也不多阻止，只委委屈屈站起身来，站在一边抹着眼泪道：&ldo;送老太君。&rdo;

几人出了清韵宫，顾九曦虽然觉得顾八珍这是缓兵之计，想必是在宫里生活艰难，又觉得没了顾家，贵妃又靠不住，她什么都不是了……

只是眼下都是离愁别绪，大太太的眼圈还红着，倒是不能说了。

想到这儿，顾九曦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老太君察觉出来，回头看见她紧张的神色，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对大太太说，&ldo;你说她有几分悔改之心？&rdo;

大太太顿住了，想了片刻才叹气道：&ldo;她如今……连孩子也不会有，我这心里……&rdo;

老太君高深莫测的笑了笑，&ldo;且看吧。虽不是你生的，不过在你身边养了十五年……你也看见贵妃是什么样子，别忘了你的儿子，将来要袭爵的儿子。&rdo;

大太太不说话了。

出宫是必要从皇后宫门口过的，快到皇后宫门口的时候，顾九曦看见站在宫门口的竹芸公主，不免又是一阵心跳，上回竹芸输了她一百两金子，宫里不少人都看见了，还传了出去，竹芸气得都生病了，眼下见了她，顾九曦只想快点走，所以她不免朝老太君背后躲了躲。

可惜天不遂人愿，竹芸眼神好的很，一见顾九曦就道：&ldo;前头的不是顾九吗！怎么看见我就躲呢！我输了金子都不怕了，你怕什么？&rdo;

这眼看着就躲不过去了，顾九曦心里微微一叹，出来道：&ldo;见过公主。&rdo;

竹芸招手让她过去，上下打量她两眼，&ldo;你倒是‐‐怎么每次将军要出宫的时候，都能遇见你！&rdo;

顾九曦不卑不亢道：&ldo;我一共就进宫三次，将军回来怕是有三个月了吧？况且大家都是这个时辰出宫，怎么就‐‐&rdo;

话没说完，就被竹芸打断了，&ldo;你哪儿来的这么多话！&rdo;说着又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顾九曦，语气里有几分不甘心，&ldo;上回被你赢了我的金子，我也想明白了究竟为什么输了，这次‐‐这次我们赌等会将军过来，跨过那石板的时候是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rdo;

顾九曦深吸了口气，不叫公主看见她脸上的表情，语重心长劝道：&ldo;将军顶天立地，为我们拦住南下的蛮夷，是大英雄，不是我们这些小姑娘口里的谈资，公主若是真喜欢将军，可以找媒人提亲。这样几次三番给的拿将军打赌，又天天在皇后宫门口看着，这是折辱将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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