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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碧菡听到这儿，微微点了点头，道：&ldo;不错，这都是娘娘给的，姑娘是娘娘的亲侄女儿，您的前尘比我一个丫鬟要好得多。&rdo;

&ldo;当初您进来的时候可有人问过您的意思？&rdo;顾九曦一字一字，字字说到了碧菡心口上，&ldo;当初有人说这是娘娘的恩典，有人说是您的福气，可有人问过这福气是不是您想要的？&rdo;

碧菡一下子愣住了，连什么时候停了脚步都没察觉。

&ldo;九姑娘，&rdo;回过神来，碧菡一声喊，一路小跑又撵了上来，她侧眼看着顾九曦，这才明白老太君说的聪慧一点都没有夸张。

方才在娘娘屋里的诅咒发誓在她身上已经一点都看不出来了，依旧是微微低头走着，神色内敛，这哪里是一个十四岁的姑娘家的神态。

若不是碧菡也是顾家出来的人，她都要怀疑这九姑娘从小就是在宫里长大的了。

再看她的步子，不缓不慢，一步一步就像是拿尺子量出来一般的整齐。

碧菡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样一个人……若不是托生在姨娘肚子里，若不是当初贵妃看走了眼，若不是她方才的诅咒发誓……只要给她一个机会，便是要鲤鱼跃龙门，从此前途无限了。

不过方才的发誓……碧菡眯了眯眼睛，对五皇子没非分之想并不代表不能嫁给五皇子……碧菡甚至觉得九姑娘去五皇子府里有点可惜了。

她眼睛眨了眨，问道：&ldo;姑娘回去打算跟老太君怎么说。&rdo;

一听碧菡的语气放得很是轻柔，顾九曦就知道后头还有话，不过她没什么好藏的，她坦坦荡荡说的都是实话。

&ldo;实话实说，方才在贵妃面前怎么说的，回去了在祖母面前照原样说一遍。&rdo;

碧菡一惊，可是看着顾九曦波澜不惊，就想说早上喝了米粥一样的表情，她又有几分不肯定了，&ldo;姑娘先到前头的石凳子上坐一坐，我回去要个腰牌，同姑娘一起回去。&rdo;

顾九曦淡淡一笑，点头答应了。

碧菡这才一溜小跑往回赶。

顾九曦看着她的背影，宫里进出都要腰牌，就算她是宫外头进来的，没这个凭证她的出不去。

顾九曦坐在凉亭里等着碧菡，觉得她可能没那么早回来。

顾九曦抬头看了看日头，苦笑。她早上吃过早饭进宫，那会是巳时三刻，念了两个时辰的经文，现在怕是已经到了申时初刻了。

贵妃睡了两个时辰不用吃东西，她现在是又冷又饿。

正这么想，前头有人叫住了她，&ldo;这不是贵妃家里的九姑娘吗？&rdo;

声音带着笑，是四皇子扶着曹妃过来了，身后还跟了一大串的宫女太监。

顾九曦急忙站起身来见礼，曹妃过来扶住了她，脸上的担忧很是夸张，&ldo;不过几月没见，姑娘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rdo;

没等顾九曦回答，曹妃又道：&ldo;可是你们家里的伙食不好？&rdo;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又道：&ldo;我听说你姐姐也瘦了一大圈。&rdo;

顾九曦心里一惊，姐姐！

她止不住的去看四皇子，莫非他已经跟八珍接触上了？

一瞥之下却见四皇子在看她，顾九曦急忙低下头来，答道：&ldo;前些日子才病了一场。&rdo;

&ldo;这可怜的，&rdo;曹妃抓着她的手腕不放，又道：&ldo;都能摸见骨头了。&rdo;

顾九曦并不答话，原想着曹妃这等脾气，应该立刻就走的，只是曹妃又问了一句，&ldo;这前后不依的，你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rdo;

曹妃熟知宫里的规矩，顾九曦也没什么可瞒她的，道：&ldo;等碧菡。&rdo;

曹妃看了看天，又前后看了看，笑道：&ldo;对面那个就是我宫里了，眼下到了穿晚膳的时候，你去我宫里坐着等她，你看看瘦成这个样子，外头又冷，进去暖暖，吃点东西再回去。&rdo;

顾九曦如何肯，推辞道：&ldo;碧菡已经去了一会了，马上就回来，再者家里祖母还等着，不敢劳烦娘娘。&rdo;

曹妃顿了一顿，顾九曦以为她这就要走了，谁知曹妃又笑道：&ldo;就两步路，不碍事，我让宫女在这儿等碧菡，一会她来了你再出来也是一样的。&rdo;说着拉着顾九曦就想走。

不过顾九曦瘦归瘦，一拉之下竟然没拉动，再加上这里人来人往，送饭食的太监宫女来往不觉，曹妃不敢再拉她了。

正巧这时碧菡的声音响起，笑道：&ldo;姑娘等急了吧。&rdo;说着又看曹妃拉着顾九曦的手，曹妃见正主儿来了，急忙将手松开。

碧菡这才给曹妃和四皇子行礼，跟顾九曦道：&ldo;方才想起忘了拿东西，回去取，娘娘不放心又多交待了几句，回来晚了，姑娘等久了。&rdo;

顾九曦淡淡一笑，&ldo;也没等多久。&rdo;

曹妃见今天是没法达成目的了，冷笑一声，对顾九曦和蔼道：&ldo;下次进宫来我宫里玩，我叫御厨做些清淡养胃的小菜给你吃，你放心，能吃多少吃多少，一定不叫你吃得请太医来，也不叫你病这么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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