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ldo;也可能。妈你愿粘,就粘吧。粘成什么样都没关系,我不心烦。&rdo;
于是我和母亲一块儿粘。
收音机里在播着一只歌:
旧鞋子穿破了不扔为何?
老先生老太太他们实在太罗嗦……
我想像我这样的一个儿子,是没有任何权利嘲弄和调侃穷困在我的母亲身上造成的深痕的。在如今的消费心理和消费方式的对比之下,这一点并不太使我这个儿子感到可笑,却使我感到它在观实中的格格不入的投影是那么凄凉而又咄咄逼人。
我必庄重。
对于我的母亲所做的这一切似乎没有意义的事情,我必庄重。
我认为那是母亲的一种权利。
一种特权。
我必服从。
我必虔诚。
我不能连母亲这一点点权利都缺乏理解地剥夺了!
我知道床下,柜下,还藏着一些饮料筒儿、饼干盒儿、杂七杂八的好看的小瓶儿什么的,对于十三平方米的居室,它们完全是多余之物。毫无用处。
我装作不知。
是的,我必庄重。
它没什么值得嘲弄和调侃的。倘发自于我,是我的丑陋。尽管我也不得不定期加以清除。但绝不当着母亲的面,并且不忍彻底,总要给母亲留下些她也许很看重的……
一天,我嘱咐小阿姨秀华带母亲到厂内的浴室洗澡。母亲被烫伤了,是两个邻居架回来的。
我问邻居:&ldo;秀华呢?&rdo;
她们说她仍在洗。
我从没对小阿姨表情严厉地说过话。但那一天我生气了,待她高高兴兴地踏进家门之后,我板起脸问她:&ldo;奶奶烫伤了你知道不知道?&rso;
&ldo;知道呀!&rdo;
&ldo;知道你还继续洗?&rdo;
&ldo;我以为……不严重……&rdo;
&ldo;你以为……你以为!那么你当时都没走到奶奶身边儿去看看了?我怎么嘱咐你的!……&rdo;
母亲见我吼起来,连说:&ldo;是不严重,是不严重,你就别埋怨她了……&rdo;
半个多月内,母亲默默忍受着伤疼。没说过一句抱怨之词。
母亲又失去了假牙。母亲一天取下泡在漱口杯里,被粗心粗意的小阿姨连水泼掉了。
母亲没法儿吃东西了,每顿只能喝粥。
我正要带母亲去配牙那一天,妹妹拍来了电报。
我看过之后,撕了。
母亲问:&ldo;什么事?&rdo;
我说:&ldo;没什么事。&rdo;
&ldo;没什么事哪会拍电报?&rdo;
母亲再三追问。
尽管我不愿意,但终于不得不告诉母亲--长住精神病院的大哥又出院了……
母亲许久未说话。
我也许久未说话。
到办公室去睡觉之前,我低声问母亲:&ldo;妈,给你订哪天的火车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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